?总有人失控,想找个发泄的地方。 然而,飞艇上的船员,也始终都是那句话,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临时被抽调来的,您请冷静,我们只能等待。 在飞行当中,每一天,每一天,都有最新的幸存者的数据被送到家属手中。 直至江鸽子下艇,东岸临海暄綡海岸线灾区,幸存者,已经不足千人。 几乎每个人,都在那儿绝望的巴望着,这万分之一的幸存者,也许恰恰好就是自己的亲人呢? 然后呢……飞艇到达目的地。 他们又一起茫然的踏上了他们一起期盼的土地,一窝蜂一般的下了飞艇。 飞艇闸口,周围土地一片混乱,无数不知道作用的帐篷在四下分散的支撑着。 也许是没看到最后的结果,先来的人已经熟悉环境,还来不及悲伤。 那下面,是没有哭声的。 有的还是那句话,等待! 胸前挂着服务条幅的工作人员,在给每位挨个下艇的家属发着一般配给。 “先生,这是您的帐篷,还有五天的冷餐盒,您可以带着它们在海岸线随意扎营,因为您是家属,您可以去禁区附近居住,请保重身体,注意安全!如果物品有问题,物资使用完毕,请到附近红色帐篷领取……” 一副单人帐篷,一个手提三层快餐盒,一个有着感冒药片的急救包,一本灾区须知,十斤饮水。 这就是这里能给与的全部了。 海岸线安置不下那么多家属,就只能放他们随意在城市里漂泊。 江鸽子抱着这三十来斤的东西,有些茫然的问:“然后呢?” 是啊,他身后的人也在问。 “然后呢?” “我们应该去哪儿等待?” “请问官方最新的营救计划是什么?” 那位工作人员,面目麻木的说:“对不起,我们只能等……” 是的,只能等待。 自魔魇现象出现至现在,已经整整二十五天,禁区内生存的希望越来越小。 而透过禁步光幕向里观察,魔魇依旧活跃,它上蹿下跳的到处游走着…… 很活泼! 很绝望! 没有终点…… 不知道结果…… 听到工作人员就这样轻易的打发自己,自然有家属忍耐不住的爆发了。 一位身材健硕的壮汉分开人群,他大步走过去,用双手拧着工作人员的衣襟,将他举的高高的大声质问:“就这样?二十五天了!整整二十五天了!!你们什么办法都没想过么!!!” 那位工作人员摇摇头,脸上平静,毫不畏惧。 其实,他盼着这位家属可以打他一顿,他很累,累的都不再悲哀了。 “抱歉,您知道的,这就是魔魇,我们……没有办法。” 那大汉伸手要打,却被身后一只满是泥巴的手忽然拉住了。 大家又一起看去。 那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家,他穿着一双满是泥巴的雨靴,身上,脸上也满是淤泥的痕迹,总之状态十分之狼狈。 并且,这位老人家的手里还提着一把大铁锹。 他抓住这位大汉的手,当他回过头的时候,这老人家便满眼笃定,态度热切对大汉说:“跟我来,咱们……一起干吧!” 他挥舞了一下手边的铁锹。 那汉子有些迷茫,搞不懂这老头儿要做什么? 他将这位工作人员放回大地。 工作人员依旧一脸麻木,回手一指身后说:“那边可以领到免费的挖掘工具。” 那老人家丢下铁锹,拍拍大汉的胳膊说:“年轻人!一起干吧!” 大汉磕磕巴巴:“干……干什么?” 老人家一脸迫切的邀请:“一起挖坑!看!我们要打开一条通道!你看,我们都计算好了!” 他伸出手从怀里摸出一张图纸铺开放在地上,对新来的这些家属说:“各位看,这是他们弄到的禁区禁止射线进入地下的米数,我们也打听到了内部消息,暄綡这套设备是要更换的老旧设备,它的米数不过二十五米……这边的海岸地质情况,恰巧又是淤泥段,所以……一起挖吧……我们一起挖到二十六米的时候,就可以打一个洞穿进去了!!” 那大汉茫然的四处看看,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家属眼睛越来越亮,接着,人们就像被打开了某种机关一般,他们纷纷丢开自己的行囊,飞一般的向着那工作人员身后跑去…… 江鸽子向后倒退两步,足有半飞艇的人在他面前疾奔着,他们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原始挖掘工具都向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而那个方向,可怕的爆炸声,撞击声,依旧隐隐约约的在响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