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鸽子愕然的摸着自己的额头。 这家伙! 生活是怎么发生改变的呢? 就是一个一如往常的清晨,蒋增益他大哥蒋增旭如往昔一般的收拾好自己。 他本地一贯五一尺的缎子老衫儿套着,老艺术家惯带的玳瑁边儿眼镜挂着,他来到客厅,家里做钟点的厨娘给他做了丰盛的早点。 牛肉饼,羊肉饼,粗麦粥,热牛奶外加一颗白水煮鸡蛋。 他揭开吊在阳台上鸟笼外的笼布,在鸟悦耳的清脆声中,才颇为得意的坐在家里餐桌中心位置。 他跟二弟终于赢了,老三到底出了母亲葬礼的一切费用。你说他是何苦呢?哪次不是这样,闹也闹了,折腾完了还不是照样出钱儿? 何苦呢? 他吃了早点之后,又拿起放在面前的煮鸡蛋掰出蛋黄走到阳台喂鸟。 一边喂他一边安排自己儿子说:“蒋升啊,你爷他是今儿出狱吧?那老头~嘿!没法说,你说他是何苦?” 蒋升扒拉了几口饭,掰着指头一算点点头道:“恩,今天出来。” 蒋增旭喂了鸟儿,拍拍手回到卧室,没一会他拿出一叠钞票递给儿子说:“你给你爷置办一些体面衣裳,没得让他穿那些晦气衣裳来咱屋住,咱可是新房!对了,带他先去老公司门口堂子好好搓搓泥儿,再带他老宿舍附近转转,遇到熟人嘴巴甜点,知道该怎么说吧?” 蒋升接过钞票捻捻厚度,笑着揣兜里点头:“知道,您~不去么?” 蒋增旭这会倒是苦笑了:“我?我去?我去做什么?老头儿恨死我了!我去也是找骂去?我吃多了我送上去给他骂! 呵~你去吧,他最喜欢你,你劝劝他,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何必呢?他能花几个钱儿?赶紧写了委托书一切好说。要是他害怕我们不给他养老,你就说,你三叔随便蹦蹦掉的都是大块的碎银子,最重要啊……他得利利索索的住在我的屋里……” 蒋升抿嘴,他本想说那我爷要是跟三叔住呢? 可看到父亲那张得意的脸,他到底也就什么都没说,他探手摸着口袋里的钞票,觉着这得有最少十贯钱儿。爷爷那人他最了解,他也不挑拣,给什么吃什么,穿一般的衣裳就够了…… 就这样,父子俩商议好行程,又一起出了门。 在他们关门的一刹那,钟点厨娘冷笑着从厨房出来,她走到餐桌,对着剩下的菜肴一顿吐吐沫。 等到她吐完,她就打开屋门跟隔壁厨娘开始八卦主家刚才的那些话。 最后,楼道满是听热闹的街坊就一起开始谴责,吐吐沫。 哦呦~卑鄙无耻了。 蒋增旭是想去他熟稔的律师先生那边的,他想好了,等到遗产到手,他跟老二还有两个妹妹有的扯皮呢,他得先下手。 他老爹是无论如何都要扣在手里的,只要他爹在手,旁人就是说出满城的花儿,他们都是没理。 有关这一点,他还是有经验的。 他在路边招呼了出租车,上了车,还相当端的住的吩咐司机:“老南区商街走着。” 司机问了好,才刚发动车子,一抬头却在后视镜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而这张脸,他昨晚跟家里人骂了半晚上。 司机猛的一停车。 蒋增旭惯性的整个大脸撞到了前面,他咬破了嘴唇,满嘴血的怒骂到:“你,你你有病吧你?怎么开车的?” 他觉着嘴巴剧痛,一抹又一手血,就立刻又大喊起来:“你,你你看~我都出血了。” 那位司机却扭过头,上下又认真打量了他一番说:“你~不认识我?” 蒋增旭看着这张年轻的面孔,他心想,我没欠这家伙钱儿吧?这是谁啊? 赵锦琴女士证明采访的事主,从头至尾就是蒋增益,至于蒋增旭,人家没给他说话的权利。 不知道发生何事的蒋增旭满面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