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济是你三姐,她大你小,没有说小的打大的,别人知道了还说你少教了,听见没?” “嗯,我知道了。”纪岩没去反驳,点头应了声。 纪香打圆场道:“行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都是家里人,舌头哪有不碰着牙的,打够闹够就算了,谁也都别往心里去。” “就你会当老好人。”纪果轻哼了声。 纪香斜眼瞅过去:“我不当老好人,还能跟你们一样的打啊,那这个家还不打黄天了?小果,以后把你那爱记仇的性格改一改,跟别人行,跟自己家里人别这么样儿。这世上谁亲都没有自己爹妈姊妹亲,碰到事儿了还是自己这一窝子,旁人那都不好使。” 纪果搭啦个脑袋不放声了,纪以田喝着小酒眯缝着眼儿道:“行了,都好好吃饭吧,别再提这事儿了。”都是自己闺女,他这当爹的哪个也不好多说,只这时候出声缓解下气氛。 纪岩挖了块水豆腐趁着热乎劲沾了辣酱吃嘴里,她没去看纪果,那些话她说的狠,能不能理解就看她自己了,做妹妹的只能做到这份儿上了,再多就真的招她恨了。 一家人吃完了晚饭看着电视节目,十四寸的二手黑白电视机外壳老旧,屏幕也不真亮,时不时的窜过道横杠,上头的天线总要人摆弄才行。 纪家很穷,整个堡子里也是倒数着几户,这台老电视还是人家不要花了二十块钱淘换下来的看了好几年,年限早就到了是该扔的货了。 这时候一千多块钱就能买台二十几寸的大彩电,家里的这台小电视也实在是该换一换了。 纪岩暗自跟那琢磨着来钱道儿,那边就听纪以田跟周淑兰叨叨:“后园儿里种那拢香菜没出几棵,不行还得毁了重新种。” 庄嫁人句句不离本行,就算是过节手上闲着脑子也不闲着,提早就把活儿给预计好了。 周淑兰道:“这香菜最不好种,不是埋深了就是埋浅了,再种你就听我的少覆点儿土沾上点泥就行。家里还剩下一两多香菜种,凑付着也够用了。” “嗯,一两多菜种就够了,种多了也没什么用,下两场雨受了病烂了根儿还闹心,种点儿就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都是平常的话谁也没在意,可纪岩却听的认真,脑子里灵机一动。不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吗,要说农村家什么最多,当然就是这些地里种的爪果蔬菜了,想要挣钱当然就得往这上头想。她现在手里本钱不多,怎么才能以最少的付出尽可能的多挣些钱,是她目前最需要考虑的事情。 k县人都喜欢喝羊汤,纯种放养吃树皮草根的山上羊,宰杀好后放到大钢桶里头大火炖个把小时,再改了小火可劲的熬煮,什么时候等到骨头里的营养都被熬出来,汤成了乳白色什么时候才好。这时候将羊肉切碎和着新兑好的鲜嫩羊血,再拌些羊杂,添上两勺滚热的羊烫,盐、味素、白醋调好了味道,上头散些葱花香菜末,就着软乎乎的火勺,满满的喝上两大碗,出上半身汗,实在是再爽快不过了。 香菜,喝羊汤必不可少的点缀配料,沸滚的热汤配上翠绿的颜色,光是看着就极具食欲。再加上香菜本身独有的香味具有健胃消食的功效,俨然成为羊汤最佳的搭配。但凡是爱喝羊汤的人鲜少有不吃香菜的,这两者的关系无疑于焦孟,相辅相成,谁也离不了谁。一碗没有香菜的羊汤就好比是一盘没有放盐的佳肴,再好看再名贵也终究不是那个味儿。 纪岩清楚的记得这一年夏天雨水过多,香菜大多受了病,打从根儿上开始烂,几乎没有哪家是例外。镇街上的小摊子前各种时令蔬菜,唯独香菜这一样缺货,不光是青山镇,整个k县都极缺香菜,外地急调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