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是个挺负责的人,这几天不时会打电话过来,告诉下纪岩贷款手续走到哪步了,其实从评估报告下来以后,大致上就都是些签字,再就是报批了。 不说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吧,可也是*不离十了,不光是纪岩这么觉着,就连王主任也是这么说。可是这次他打来电话却报来个不太好的消息。 张建军也收到了信儿,直说纪岩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怎么办个贷款一波三折,先头信用社那边儿都拍了板儿了又吐噜了,现在换了农行净等着放款了,又出差头了。 王主任也说这还是头次遇着这种情况,平常只要是字签上手续走完了,那就没什么事儿了,可是这回却临时出了问题。也是纪岩点气不好,上头刚调来个科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显显地位,摆摆威风,故意给下头这些人出难题,硬是把该走的程序卡在那里不放。 纪岩着急呀,就寻思跟王主任问问这位新科长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疏通一下?等她这么一问,那位科长叫纪涛,是打建行跳槽过来的空降军,当时就有些明白了。 这哪是运气不好,是犯小人了这是! 华国地域大人口多,同名同姓的平均机率也不算小,尤其是这种大众名字,光是一个县可能就不下几百几千人。 可要是前面再加上些条件限制,首先是年纪合得上,再来又都是建行出身,又是刚结婚没多久,老婆是同行,这些个信息加在一块儿,纪岩并不认为她还有误会的可能。 纪涛,她大爷家的堂哥,纪家老太太最得意的大孙子,就为了他结婚,家里被硬要去了一万块的份子钱。也是因为那次老太太过来闹,她爸才彻底凉了心。 纪岩并不认为这只是种巧合,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火没烧着别人,怎么专挑着她来烧?王主任也说了,同批的业务里就她这块儿给卡住了,别的都还好。 上交的申请材料里都写明白了她的情况,纪岩就不相信了,她那位精明能干的堂哥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她倒不指望这亲戚的身份能带来多大方便,至少别像这样背后给使绊子。 不是纪岩想的多,县里住着的那一家子都是些什么号人,再没人比她更清楚了。纪涛虽然不像他妈那么势力尖苛,可也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守着什么人学什么人,有那么样个妈,当儿子的能好到哪里去?他专门从各笔业务里挑了她这份出来卡着,不是有意为难,又能是什么? 纪岩猜到纪涛这是故意要拿把一把,为的就是要压他们家一头,你老二家不是挺能耐吗,这又是开店又是干养殖场的,觉着自己硬实了,看看吧,最后还不是得看我们脸色? 这样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 可不管是出于什么目地,这件事本身就让人非常的闹火。纪岩也是气的要命,如果不是身边还有张建军和王主任在,她都想骂娘了。纪涛要是站在跟前,她都能唾他一脸唾沫。什么玩意儿啊这是,还是亲戚呢,就是普通的陌生人也没他这么发贱的。 王主任看出来她的很生气,直宽解道:“你也先别着急,明天就都上班了,纪科长说他到时候会过来一趟,不行的话你想想办法找找他,我再跟旁边说说情,兴许这事儿就解决了。” “要能那么简单还好了呢。”张建军多少了解些纪家的情形,刚才看纪岩的表情,这个叫纪涛的科长多半儿就是他们家在县里头的亲戚。自家人不给行方便就算了,这么样给出难题儿,放谁身上谁都得头疼上火。 纪岩再上火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只能是先这样儿了,等到明天见着纪涛了再说。 假期已经结束了,可现在这情形又回不去,纪岩只得先给郭鹏他们打去了电话,告诉一声还得留在家里几天。学校那边她也跟班主郑秋燕又请了两天假,理由当然不能是实话实说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病了发高烧,在医院挂吊瓶呢。 说实话,这种借口都烂大街了,俗套却很好用。总不能说病的爬不起来了还得去上学吧? 纪岩平时表现良好,郑秋燕对她印象不错,倒没说不行,只是叮嘱了句,要她病好了就赶紧来学校,高中课程紧落的太多了也不好补。 这点纪岩心里有数,等回去关空间里几个小时,怎么着也都能给补回来。 那边的怎么的都还好说,可是家里这头就有点瞒不住了,周淑兰虽然没多少文化,可她也知道这国庆节就是七天假,这都放完了纪岩还没说要回去,明明都打好了包转身去了镇上一趟就又取消了,她要是什么都不怀疑那真就是奇了怪了。 “老姑娘,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咱家的买卖出事儿了?” 纪岩也想到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