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良听到外面声音,下马车问了几句,守卫不耐烦的挥挥手:“一边去,小爷这忙着呢,城墙上贴了告示,不懂的过去看。” 苏鸿良身边的随从道:“大胆,这可是知州大人,岂容你这么放肆?” 守卫先是一愣,从别处瞅了过来:“原来是知州大人,小人狗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可我也是无法,毕竟是听知府的命令。” 话里虽说是告罪,可一点诚意也没有,神情倨傲狂妄,苏鸿良也没和他一般见识,带着随从去了城墙那,周围围了四五圈百姓,他费了劲才挤进去,看上面写的话不禁怒从中烧,太过分了! 今年贵州闹旱灾,颗粒无声,百姓苦不堪言,实在没辙只能背井离乡找出路,往年这些情况不是没有,朝廷派人来赈灾,发放食物银两,苏鸿良也知道这过程被贪去了不少,可总归,能解解灾民的燃眉之急。 贵州地界儿紧挨着湖南,算是灾民们的首选之地,各州各府的库里都有不少余粮,若是等上面递下旨意,开仓放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总归是朝廷发话、官员办事。 可现今上面还没一个字漏出来,这布告上就写着严禁灾民进城,这不是明摆着把人往外面赶、往死路里逼吗?理由冠冕堂皇,怕灾民暴动,镇压不住引起霍乱,苏鸿良最清楚,城外五十里地可是驻扎着一个营的兵力,若是灾民暴乱,这些兵绰绰有余。 苏鸿良回了马车,和赶车的说了一句:“回府吧。” 三辆马车掉头往回赶,湘莲道:“咱们不是出城吗?怎么还没出城门又回去了?”湘玉放下撩开的帘子,叹道:“这次又没戏了,城门像是在严查什么,西城门不许进出,人都在城门口的堵着呢。” 三个人又议论了一番,很快把话题转移到了衣衫首饰上。这个月除了重阳做了新衣,众人还可以裁剪两件新衣,虽然夏天过完了,可是湘雪想要一件夏裙,,然后加上一身秋装。湘莲觉得湘雪真古怪,到明年夏天还好久呢,难不成做完放起来? 湘莲是实用主义,现下正是秋季,做秋装最合适,绣娘们出活快,四五天便能送到苏府里,不像在外面绣庄里,得十天半个月,做的时候放宽一点,来年还能穿,省下的布料可以留着。 苏府对小姐们并不小气,月例、每月的供应只多不少,湘莲想自己多攒一些,反正她衣服都穿不过来。 湘玉倒没想做衣服的事,她在想刚刚城门那的情况,看来是发生大事了,可惜她问了苏老爹也不会搭理她,湘玉有些隐隐不安,过了这些年安稳日子了,古代虽有各种不便,但她这只小米虫啃的也快活,无忧无虑,全仗有苏府的庇佑,在这个社会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这里也不时兴堵车,街上大多是行人,能坐得起马车的也都是富贵些的人家,一路无阻,到了家,苏鸿良家门都没进,又驱车去了衙门。 冯氏摸不着头脑,闹不清老爷这是哪一出,苏鸿良还带走了苏重秉,也不知道爷俩有何事要商议。 开心出门扫兴而归,冯氏打起精神,和小姐们说:“正好得闲,我让绣娘来给你们量尺寸,上次裁衣糊弄过去,尺寸也不太合身。” 冯氏打发人去请,大约一个时辰便到了,几个姑娘在厢房喝喝茶,待丫鬟过来唤的时候去了冯氏那,伸直胳膊、身子站直,片刻的功夫便量好了,布料都锁在库房里,冯氏温柔的问几个姐儿想要什么样式的。 湘雪扭扭捏捏说想要一件素纱罩衣,冯氏微微一愣,没成想湘雪要这个过了季的料子,素纱料子难得,京城的绸缎庄今年不知从哪搜罗到的,进了十来匹,赵老夫人知道的早,派人去庄里买了四匹。 倒不是她不想多买,这料子虽贵,但素纱的料子薄如蝉翼,即便穿上五六层也不显厚重,夏日太热,若做了这件,也能解解暑气,任由磨破了嘴皮子,老板说最多一人买四匹,赵老夫人回来说丫鬟蠢钝,派个脸生的去买,不就能悉数买来了?待再派人去,早就抢光了。 赵老夫人惦记着外孙女,正好有生意人来湖南做买卖,就托人带了一匹,冯氏性子爽直,也不会计较怎么没她的份,赵家女眷还不够分呢,她匀出一匹已经不易。素纱料子等来年做件衣裳,夏日穿在身上如若无物,比丝绸缎子凉爽太多,又带了些京城的酱菜、特产。 冯氏收到东西,把料子放在了库房,酱菜特产先给湘玉、重秉送去了一半,剩下的给各院的主子们送了一些,尝尝京城的酱菜,特产这种京城苏、赵两家年节皆会送,也不新鲜,可这料子,是赵老夫人专程送给湘玉和冯氏的,湘雪也能张开口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