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梳子,老老实实替庭芳理着长发。顺便解释道:“离京之前,三书六礼都走完了。横竖岳父盖印即可。” 庭芳歪着头问:“你那边呢?自己的印没用吧?”结婚最初的含义,就是指双方的父亲。父权社会下,男人本身并没有什么权力。 徐景昌道:“殿下盖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自己盖不好看。” 庭芳瞪大眼:“福王!?” 徐景昌笑:“有什么奇怪的?”徐景昌强调了一句,“君父。其实更应该师父做主,可师父姓叶,就尴尬了。小舅舅当时又不在京。” 庭芳沉默了一下,正色道:“后悔么?” 徐景昌的手一顿:“后悔什么?” 庭芳道:“我的身份。” 徐景昌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后悔。” “那……我从青楼出来,你一点也不介意么?” 徐景昌也沉默了一下,才道:“作为男人,当然希望你的全部都属于我。只能说有些遗憾,但不介意。” 占有欲?庭芳默默把她身体还是个处这种事吞了回去。上辈子吃辣么多回,真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是个处好么。何况,全部,就包含了思想,而不仅仅是身体了。 徐景昌的手比庭芳巧的多,他顺利的把结子全都拆开,柔顺的头发披散在庭芳的肩上,他忍不住像逗猫儿一样从上往下顺着摸。 良久,徐景昌又道:“我最害怕的是,见到你的尸体。” “尸体?” “嗯。”徐景昌的声音有些晦涩,“踩遍江南的土地,每一次有无主的尸体,我都会去看。每一次看到不是你,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更恐惧。会芳楼,照样死过不少姑娘。” 庭芳垂下眼,她一开始就直冲头牌的目的,就因为此。花柳病,即便活下来,也够毁她终生。能做花魁,才是最大活命的概率。不过,都过去了。 徐景昌继续道:“其实会芳楼我去过很多次,但始终没见到你,直到……那天晚上。” “看你活蹦乱跳的,比什么都好。其它的就不在乎了,也在乎不起。”没什么比健康的、鲜活的你更重要。 庭芳呆呆的看着徐景昌,他真的是古代教育下的男人!?你丫穿的吗? 徐景昌俯身在庭芳的额头亲了一记:“将来,可能会面对很多流言蜚语,甚至像邱世子一样的当面质疑。但你可知道,你失踪的时候,老太爷怎么说的么?” 徐景昌复述着叶阁老的话:“不出族,不报死……全都给我挺起腰杆做人!” 庭芳的眼里不知不觉蓄满了水。 徐景昌大手盖在庭芳的头顶:“老太爷还说,徐景昌认便认,不认,滚。” 泪水落下……爷爷…… “看你始终笔直的脊梁,老太爷死可瞑目。”徐景昌把哭不出声音的庭芳抱在怀里,“纵然千夫所指,纵然你不怕,但我想陪你。” 庭芳抓紧了徐景昌的衣服。徐景昌轻笑,这抓衣服的毛病啊!大概一辈子都难改。 庭芳缓了好久的神,才站起来,转身面对徐景昌。她的腰立刻被徐景昌抱的死紧,两个人极亲密的贴着。庭芳抬头,看着徐景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承诺:“你若无情我便休,但你若有情,我绝不负。”决定权交给你!在感情的路上,第一次,我交出了所有的主权,因为我信你。 “我知道。”徐景昌笑,“你挺喜欢我的。” “这么明显?” 徐景昌点头:“方才……很热情。” 庭芳脚一软,如此绝色,是有点把持不住……咳…… 徐景昌弯腰,把庭芳打横抱起,放回床上:“睡一下。” 庭芳挣扎着起来:“我不困。” 徐景昌按住庭芳:“乖,下次不要在休息不好的时候,挑逗一个正常男人。”你精神很差知道么? 庭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