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去查,白娘子教里头有些甚弯弯绕绕。一个女人,哪里就能成那么大的事了,后头必还有其它人。”他连皇庄的土地都吐出一半儿了,怎么还杀不绝? 太子好歹做了点功课,不确定的问:“莫非效仿陈硕贞?” 圣上冷笑:“唐时中原异族颇多,很有些不安分的女人。然我们中原女子贞静为要,必不会作此反状。”圣上想的是招安,不就一个女道士,信众多了往那个观里一关,旁人能拿着使,皇家怎么就不能拿着使了?只要把背后的人揪出来,个把女流放过又何妨?还省的民怨。躲在后头放冷箭,固然不招人眼,但砍了也无人知。圣上宁可后头有人,杀了头目,他们自己自相残杀起来,不用朝廷费心思就灭的干净了。 说毕,又看奏折。两广此番没有受灾,可两广开发不够,产粮远不如湖广。调两广之粮入湖广真是不得已而为之。圣上心中惴惴,生怕龙王祸害了湖广又去祸害江浙,虽江浙已蚕桑为主,可人口众多,淹上一回赋税就得有一半打水漂。圣上揉着太阳穴,一南一北只要不同时受灾,总可调度。如今却是如何是好? 太子说不出个所以然,圣上烦躁的道:“传福王!” 太子的后背一凉,干涩的道:“十一弟还怄气呢?” 圣上怒道:“都什么时候了?我不信他如此不顾大局。”又对太监道,“你告诉他南边儿水患之事,叫他过来议事!” 太监飞奔而去,太子与站在圣上身后的长子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惶恐。传福王,便是昭告朝臣,圣上对太子不满。此招甚是眼熟,昔年就用来对付过先太子。太子如何不惧?先太子那样占尽天时地利都没熬过,他又拿什么同先太子比?福王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圣上琢磨不透的心思! 圣上心烦气躁的处理着能立刻解决的事。忽翻到御史的折子,请宫中裁减用度。圣上想也没想的批复:“着宫中用度减半。”写完气的摔笔,“彻查内务府贪墨,我正缺钱,看谁再敢节骨眼上动歪心思!”报上来的日常用度乃民间物价的三倍,当他眼瞎? 时间一点点过,圣上越发烦躁。太子帮着圣上打下手,心中祈求福王最好再任性一回,千万别来议事!然事与愿违,在圣上招了内阁过来不多久,太监来报:“圣上,福王殿下到了。” 太子恨的牙痒痒,还得装作提起点精神的模样,“眼巴巴”的看着福王,生怕他有什么奇思妙想,在圣上与内阁跟前大放异彩。 福王在东湖的驻军被太子摆了一道,就知他的司马昭之心,起码太子尽知。听得圣上宣召,便不能再装死。火速换衣服往宫廷里去,庭瑶在后头担心不已,那熊孩子能不能招架啊? 福王抵达南书房时,里头已站了好些人。水患非小事,内阁全数到齐。众人吵了好一阵儿,都无解决之法。圣上开门见山的问:“十一,你来说说。” 福王:“……”说个蛋啊!他没管过事好吗!京城数次内涝,臭是臭了点,淹死人的时候极少。水灾长什么模样他都没见过,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才怪!圣上真是老糊涂了。又不能在内阁面前太丢份,只得绞尽脑汁想。 太子看福王卡壳,立刻道:“十一弟可以法子?赶紧说出来,水灾可不等人。” 福王忍不住道:“便是八百里加急报上来,只怕水灾都过了吧?” 内阁众人齐齐暗骂:废话!谁能抵御洪水,议的就是灾后。福王比太子还不靠谱儿! 袁阁老看到福王,倒想起徐景昌来,忙道:“听闻南洋亦种水稻,不知可否问南洋诸国买粮?” 福王心中一惊,这老货反应好快!叫朝廷的人知道他们偷偷买粮,他可就完蛋了。然而不去南洋买,如今哪处能调粮?熬到华北补种的粮食,可有好几个月。上亿人口的嚼用,朝廷真个支付不起。 圣上亦想到了徐景昌,便问福王:“你与徐仪宾通信,可有说过此事?” 福王使了个缓兵之计:“得问。” 袁阁老又道:“为今之计,还得迅速疏散灾民。大水过后的田地不可耕种,须得清理。紧急召集灾民修缮河道与田地,按日数给粮食。否则……”灾区至少得冒出二十个白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