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兵看着昭宁帝。 昭宁帝闷闷道:“我讨厌皇后,我更喜欢长子。” 赵总兵道:“太子之事,就先搁着。陛下还年轻,不急。” “文臣着急。” 赵总兵安抚道:“陛下干的就是时时刻刻吵架的活儿,吵习惯就好了。” 昭宁帝:“……” 赵总兵又道:“臣请陛下许世子同去大同。” 昭宁帝道:“去吧,小胖子也该历练了。还是她姐姐在京中的时候管了一会子,后来我都把他放了羊。那会儿骑射皆不如庭芳,现在还不如,可就丢脸了。” 赵总兵想想庭芳利落的身手,重重叹口气:“是真不如。” 昭宁帝啊了一声,又想起理国公府没有正经长辈,刘达又一直跟着他,确实顾不得教导。揉着太阳穴道:“有师兄管着的,就是不同。” 赵总兵顿了良久,才道:“陛下,有些事可问太傅。”庭芳因百姓而降,与昭宁帝殊途同归。庭芳固然不愿死忠于昭宁帝,却可为了同一个目的使劲儿。昭宁帝原就四面楚歌,再把庭芳撇了出去,不是浪费么?忍不住又劝了句,“陛下,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昭宁帝没说话。他与庭芳几次交手,最后都是他妥协。他脸上实有些挂不住。不喜庭芳,是因其强大;不爽庭芳,是因其翻脸不认人。昭宁帝昔日自觉待庭芳不薄,翻起脸来六亲不认。不独徐景昌怄气,连他也觉得恼。一起长大的,便是他不对,你至于造反么?觉得他不好,能进京跟他吵吗?难道封异姓郡主就很顺利了?吵赢了照样能当官。非得那么大动静,搞的那样难看,何苦来!就你叶庭芳有难处,旁人没有?最恨是陷徐景昌于不义,倘或他那日不曾想起找徐景昌,及时追到诏狱里,徐景昌早就残了!还轮得到今日来请封诰命!徐景昌也是个死不争气的,对着那女人,当真一点脾气都没有! 赵总兵见昭宁帝还是板着脸,笑道:“至少,她一代名家,陪陛下玩也好不是?” 昭宁帝知道赵总兵对他们几个,最疼便是他,却也不能说不疼徐景昌与庭芳。手心手背都是肉,真心待他的原也没几个。不想要徐景昌为难,更不欲赵总兵忧心,闷闷的应了:“知道了。” 赵总兵顺毛道:“陛下几个,独她最年幼,她师兄又宠她。我去训斥两句,叫她来给陛下磕头赔罪,陛下也就饶了她吧。” 昭宁帝道:“不用了,我明儿去看她。她要病死了,麻烦事儿多着呢。”形势比人强,他忍!再憋屈也比带兵去剿庭芳强! 赵总兵轻轻松了口气,昭宁帝接了太上皇的班底,手底下的人皆是投机倒把见风使舵主儿不说,太上皇更不肯放权。昭宁帝不是先太子,打小的浸润磨砺,做父亲的还不肯带着,越发手足无措。庭芳本就是太傅,她背后还有好几个能干的幕僚皆许了官职,幕僚又牵着关系网,串起来才能达到制衡。昭宁帝一个趁手的文臣都没有,着实可怜。于是又嘱咐道:“袁首辅萌生去意,陛下定要挽留。严阁老虽好,到底年轻些,不如袁首辅那般经验丰富。”本朝虽不大防外戚,却也不能太重用。否则滋生出野心,就不好收拾了。庭芳之事可见一斑,只有袁首辅有那点子大局观,想方设法的招安。其余的狂的不知天高地厚,在京里关的跟傻子无二。动辄喊打喊杀,这群不靠谱的,便是忠心也不能重用,何况没一个真向着昭宁帝的,更要防备。 昭宁帝笑笑:“我知道,他要走,我就撒泼打滚,他再不好意思走的。” 甥舅两个又说了些闲话,赵总兵便告辞回家。 小胖子去瞧庭芳,扑了个空。庭芳睡觉,徐景昌不在家。几个不趁手的丫头哪里敢放外男进内室。把小胖子憋屈的不行,掉头就跑去王府,跟庭瑶告状:“大姐姐你给四姐姐的都是什么丫头,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她睡着了我怎么就不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