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但江南豪族出身的袁首辅,会站在他这一边么? 至七月,天气依旧炎热。江西的棉花与粮食长势喜人,逐步削减的军队减轻了供给的压力,两省的成衣厂,应该能供应南边的今冬的棉衣。今年的天气着实不错,丰收的季节也不用担心谷贱伤农,府库空空如也,有多少量都能吃下。看情况,江西今年的赋税会是全国之首,商税之丰厚,的确诱人。昭宁帝看着户部的折子,总算在露出了办公时很少见的笑颜。江西胜过江南,其政策一定是正确的!只各省情况不一,不可一概而论,各方面都应该有微调。 最让他欣喜的,是残破的安徽竟可能有赋税!庭芳曾说过,这片土地上的人创造财富的能力不可估量,只要别压的他们喘不过气,只要给一点点机会,他们就可以干出巨大的繁荣。昭宁帝心算着安徽今秋可收获的粮食,可以着手兴修水利了!若今冬水利畅通,明年的收成能翻番!有了充足的粮草,就养的出精锐的军队。一盘散沙的天下,该逐步收回中央管辖了。 再拿起一份折子,是庭芳所呈奏。标题是《拟在江西试行生产队与承包制》。近日他没有去骚扰庭芳,因为庭芳一直在写东西。沟渠水利方面的算法由她亲笔,余者皆是口述,使文书抄录。也不多做加工,上面甚至有各种修改的痕迹。顺手给了他一份标点符号,叫他自己对着看。 昭宁帝心里沉甸甸的,庭芳的身体一直不见好。她如此疯狂的写书,怕的就是自己撑不过鬼门关。想把心中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倒出来。所以她不让文书修饰奏折,乱七八糟的纸张上,可以清晰看到她思考的过程与方式。 沉思间,太监疾步行来:“陛下,才徐都督接到下人来报,叶太傅似要生了。” 昭宁帝执笔的手抖了一下,正在看的折子只写了一半。昭宁帝开始的后悔去年对文臣的妥协与对庭芳的不上心。若非遭受那般重创,以她长期被徐景昌训练的身体,怎会是如今这番模样。 平复了下情绪,昭宁帝问道:“太医派去了么?” 太监答道:“徐都督家去之前,使人请了王太医。” “再使两个太医去。”昭宁帝想了想道,“告诉秦王妃了不曾?” 太监道:“只怕王妃已知道了。” 昭宁帝放下折子,揉揉太阳穴道:“叫锦衣卫去给我盯着,任何风吹草动,不拘宫门是否下匙,皆报于我。”万一有事,他得第一时间安抚徐景昌。 徐景昌着兵丁开道,策马狂奔往家中去。卧室里已准备妥当,刘婆子扶着庭芳在地上走。陈氏的脸色有些凝重,徐景昌从刘婆子手里接过庭芳:“我扶着你吧。” 刘婆子早先替庭芳接生过徐清,那时在船上,徐景昌就一直呆在血房。第二次进得门来,就不在稀奇。反倒指挥着徐景昌道:“郡主有些乏力,国公别太借力,必要郡主自家走两步才行。” 庭芳靠着徐景昌的身体,尽力的迈着步伐。她已见红,宫口开两指,却是宫缩疲软。宫缩无力,在没有剖腹产的古代,致死率奇高。怀孕前三个月的重压,大概真的伤到了根基。濒临死亡,庭芳抑制不住的恐惧。她恐惧生命的流逝,恐惧与徐景昌的分离。 伸手摸摸徐景昌的脸:“师兄……” 徐景昌柔声道:“师兄一直陪着你,似上回一样。” 庭芳嗯了一声。 陈氏端来了一碗牛奶蒸鸡蛋,揭开盖子,浓郁的甜香扑来。徐景昌把庭芳扶到炕边坐下,将鸡蛋一勺勺喂入庭芳的嘴里。随着食物下肚,庭芳渐渐的冷静。任何时候,过分紧张都易坏事。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堪忧,但那只是天命,她还得尽人事。她已有过一次背叛,不能再抛下徐景昌与徐清。 王太医带着女医赶来,此刻他还能进屋探脉,待到庭芳躺下,就只得在外间指挥了。庭瑶也赶到了定国公府,在正房门口撞见了打转儿的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