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两眼,说:“我们小姐不在。” “她什么时候来?”沈珠曦问。 “小的不清楚。”伙计摇了摇头,抬起袖子擦了擦满头大汗的脸,“小姐出去有一个时辰了吧,说不定快回来了。” 鸡店太热,生着火的炉子简直就像地上的另一个太阳。 沈珠曦站在门口等了一会便等不下去了,她礼貌告辞,让伙计替她向随蕊问好。伙计心不在焉地应了。 她走出随记鸡店,往约定的镇门走去。 主街上人来人往,在这个天气里出门的都不是无所事事的人,众人脚步匆匆,没有谁慢条斯理地在街上闲逛。沈珠曦多年的习惯叫她无法步履生风,她也觉得热,可她悠然斯文的脚速却让她成了街上好像最舒适的人。 也因为这脚速,沈珠曦在途经一条逼仄的小巷时,在巷子尽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找了却没找到的随蕊一个人站在巷子里,背对着街上的人潮,时而抬头望天,时而抬手擦脸。 沈珠曦心中疑惑,不禁走进了小巷。 “随姑娘……” 随蕊惊吓之际条件反射朝她看来,沈珠曦这才看清她一脸泪光。 她慌张地扭头去擦,身子也完全背了过去,沈珠曦也慌张了——虽然她不知道随蕊为何哭泣,但能让大大咧咧的随蕊也流出眼泪,这事肯定不一般。 她想也不想,快步走到随蕊身后。 “随姑娘,你还好吗?” 随蕊背着她不说话,一个劲擦着眼泪。 沈珠曦连忙从身上掏出绣帕递出。随蕊犹豫片刻,接过了她的绣帕。 “随姑娘……”沈珠曦顿了顿,斟词酌句道,“前几日你不是还让我遇到什么麻烦,就找你帮忙吗?我不见外,你怎么反而见起外了呢?” 随蕊拿着绣帕,默默擦着红肿的眼眶。 沈珠曦也不勉强她告知原委,她陪她站在狭窄的小巷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儿,别哭了……” 随蕊咬了咬唇,忽然说:“我身上……真的有那么大的烧鸡味吗?” 沈珠曦吃了一惊:“谁说的?我没有闻到呀!” “……你别安慰我。”随蕊闷声说。 “我真的没有安慰你。”沈珠曦进一步解释道,“我在周嫂子家见你那次,你身上是澡豆的清香。” “那是因为我换了衣服才来的。”随蕊哽咽道。 “换了衣服就没有味道,不正好说明,味道来自衣服,而不是你自带的吗?”沈珠曦肯定道,“整日和烧鸡打交道,就是嫦娥来了也会带上烧鸡味。只要换了衣裳不就好了?” 还有几句心里话沈珠曦没有说出。 她整日和鸭雀雕打交道,觉得自己都变成了什么野鸟,整日屁来屁去,放到以前——她是万万不会说起如此粗俗的话的。 这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自然而然的事。 随蕊每天烧鸡,身上带点烧鸡味也情有可原。她为何因此事伤心? 沈珠曦犹豫道:“是谁说了什么吗?” “文有志说我不仅一身烧鸡味,就连用过的信笺上也是一股烧鸡味……”随蕊刚刚才擦好的面颊又被眼泪冲过。 “他放屁!”沈珠曦怒不可遏,脱口而出。 随蕊吃惊地抬头看她。 沈珠曦此时才感到破口大骂之后的尴尬,她轻咳一声,柔声道:“即便是衣裳上有几分烧鸡味,换了衣裳后便清清爽爽了,信笺又没沾过鸡油,怎么可能会有烧鸡味呢?他说的分明不是人话,随姑娘不该当真。” 文有志看着像个读过书的,没想到他竟如此无礼! 沈珠曦顿了顿,保险起见,又问:“是他亲口说的吗?” “我偷听到的——他在路边向两个朋友取笑我,还把我给他写信的事也一并说了。”随蕊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你从宫里出来的,知不知道什么妃子用的香体秘方?” 香体秘方沈珠曦确实知道,宫里嫔妃整日无事,除了宫斗就是研究美容香体的事情,她恰巧耳闻过几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