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定会流传千古!” ……不不不! 沈珠曦不想跟着李鹜的诗作一起遗臭千年! 她面色惨白,连连摇头:“我肚子疼,我先走一步……” 李鹜拧起眉头,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让你别喝贱人茶你不听,你看,这就闹肚子了吧?” “这是虾滑……不是,雨花茶!”沈珠曦真想把他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稀豆腐脑。“不是什么贱茶!” “那贱茶是哪个?” “没有贱茶!只有贱——建盏!” “你们这些人也太讲究了,什么名字搞得这么奇怪,一点儿也不好记。”李鹜嫌弃道。 沈珠曦这下真气得胃疼了,她从茶桌前起身,想要回床上躺躺。 李鹜道:“我刚刚的《咏雨》,记得给我写入我的诗集里面——我现在有多少首诗了?” “一共四首,大哥。”李鹊马上道,“一首《伤猪蹄》,一首《李鹜品虾滑茶》,一首《咏日》,今日所作是第四首《咏雨》——大哥才高八斗,初尝诗学便能文思泉涌,下笔成篇,李杜之流地下有知,定然也会羞愧交加啊!” 沈珠曦听不下去了——这不是人能听得下去的话,那个不是人的人,还美滋滋地问道:“李杜是谁?什么时候叫过来坐坐,和我切磋切磋。” 沈珠曦连茶桌都顾不上收拾,迅速逃离了这个不说人话的鸟窝。 她的良知不允许她继续呆在那里旁听,她还怕今天晚上做梦,真梦到李杜二人来家里喝茶做客。 离开静室时,她叫住一名路过的婢女,交代道: “今晚吃烤鸭。” …… 金灿灿的烤鸭上桌时,断断续续下了四五日的秋雨终于停了。灰蒙蒙的天空久违地放晴,露出了雨后干净的天空。 雾一般的云层后,穿出一缕夕阳的霞光,暖洋洋的。大葱花活力四射地开在假山边,刺球般的花团青翠欲滴。沈珠曦特意命人将餐桌搬到了窗边,就为了桌上的每个人都能感受这抹不可多得的霞光。 可一桌四人,三个粗人,只知道大快朵颐,对窗外难得的雨后美景视若不见。 “好吃,好吃……鸭鸭好吃……”李鹍左手一个肥得流油的烤鸭腿,右手一个碗大的白面馒头,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忙得不可开交。 李鹊舀了一碗冬瓜汤,吹了吹,不慌不忙地缓缓送进喉咙。 李鹜那厮,比起桌上的美食佳肴,更对他抱着的酒坛感兴趣,酒碗空了又空,他依然不见一丝醉意。 沈珠曦孤独地品味着如诗如画的雨后秋霞,颇觉无趣。 她拿起一张春饼,夹了黄瓜丝和葱丝,又放进蘸了烤鸭酱的带皮鸭肉,细致地包好四个小角,随手递给空不出手的李鹍。 李鹍的大嘴已经张开了,包着烤鸭的春饼已经到了他的嘴边,半路却忽然冒出一个李咬金。 李鹜一口下去,连着她的手指一起包进嘴里。 沈珠曦的脸腾地红了,心跳也跟着紊乱,她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感受这鸭嘴巴,猛地缩回了手指。 “你干什么!” “你给他包,为什么不给我包?”李屁人臭着一张脸道。 “我……”沈珠曦气得结巴,“你和他一样吗?你可以自己包!” “他也可以自己包!” “他就像个孩子,你怎么跟孩子争东西吃!” “老子乐意。”李鹜理直气壮道,“你给他包,不给我包,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 “他重要,还是我重要?”李鹜逼近,气势汹汹道。 李鹍浑然不知现在发生的一切和他有关,李鹜虎口夺食后,他几口解决掉了手里的鸭腿,自食其力地拿了一张春饼包了起来。 旁边的李鹊在憋笑。 可是没用,冬瓜汤里噗噗作响的气泡已经暴露了他看热闹的喜悦。 沈珠曦感觉周围的侍人也朝她投来努力忍笑的目光。 母妃啊,你在天上过得好吗? 地上的曦儿也必须要坚强。 “你重要……”沈珠曦发出没有灵魂的声音。 “很好。”李鹜点头,满意坐回自己的位置,“给我包个大的。” ……腻不死你! 沈珠曦拿着春饼,专挑带着厚厚鸭皮,油光晶亮的鸭肉包进饼里。 李鹜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塞进鼓鼓囊囊的春饼,含糊不清地道: “……香。” ……同类相食,晚上一定会做恶梦的! 当晚,李鹜睡得如同一只死鸭,反倒是沈珠曦,因为晚上吃多了春饼,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看着不远处那张呼呼大睡的平稳睡颜,沈珠曦气不打一处来。 果然就如唐大夫所言一般,李鹜这厮,定会长命千岁! ...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