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盆放下,又给豆绿搭了一块和大葱花一模一样的遮雨棚。 “牡丹娇贵,不能和葱花一样露养。太阳大的时候你们要记得把它搬回来,下雨和气温低的时候,也要搬进室内……你们谁种过牡丹?”沈珠曦问。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有一人怯怯举起手:“我……我在家里种过菜。” “就你了!”沈珠曦道,“以后你专门管理花圃,你找个空闲时间,去一趟张府,请教一下他们府里管园子的人,这管理花圃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开着张记米行的张氏是襄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们府上的花农定然不是什么门外汉,沈珠曦不想特意破费去请花农,只能用这投机取巧的办法了。 反正连张四姑娘都上门请罪来了,看来李屁人在襄阳城还是有不小的能量,去向张府花圃管事取个经,应该轻而易举吧? 傍晚时分,夕阳刚落到地平线上,李鹜就带着两个弟弟和一只烧鹅回来了。 沈珠曦看着烧鹅上桌的时候,忍不住抱怨道:“左右都是花钱,你怎么不去随蕊的店买烧鸡?” “老子才不去随大娘的黑店!”李鹜的音量立马抬了起来,他骂骂咧咧道,“随大娘每次都给我挑最小的鸡,我疯了才上门找敲!” “那还不是因为你从前做了错事。”沈珠曦道。 李鹜一眼横了过来,沈珠曦突觉不好。 每当这个眼神出现的时候,他就会…… “随大娘重要还是老子重要?”李鹜阴阳怪气道。 果然。 “这烧鹅的味道也不错,” 沈珠曦道,她用箸子扯下鹅大腿,直接塞进李屁人的嘴。 “多吃点肉。”少放点屁。 李鹊大声道:“还是嫂子心疼大哥!想得周到!” 李鹜嘴里含着鹅腿,一脸美滋滋的表情,含糊不清道:“我也就是逗逗这呆瓜,我早知道在她心里,老子第一重要。” 沈珠曦默默喝汤。 今日的鸭儿有些喧嚣。 “张记米行今天来人没有?”李鹜问。 沈珠曦想起张四姑娘,连忙把她的拜访和豆绿牡丹的事说了。 “上门赔罪,竟然只带一盆草?”李鹜眉头一皱,“这死胖子还是没受够教训。” “豆绿不是普通的草!”沈珠曦解释道,“豆绿是名贵牡丹里也能名列前茅的品种,她送上来的那盆,颜色和长势都很不错,若是战乱前的京城,至少能卖出百两高价!” “我不管它能卖多少,又不能吃又不能用,草就是草——”李鹜嫌弃道,“你喜欢?” 沈珠曦忐忑地点了点头。 “那就留下吧。”李鹜道。 两只肉呼呼的爪子扒拉上她的襦裙,沈珠曦低头一看,李鹃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嗷!” 她夹起一块鹅肚皮肉,撕去上面重油重盐的鹅皮后,将鹅肉喂给了李鹃。 李鹃一口便吞了下去。 沈珠曦道:“你要嚼一嚼呀,你这笨蛋。” “吃鹅肉不用嚼,吃你的时候,会嚼的。”李鹜道。 沈珠曦视若未闻,让这阵屁随风而去。 李鹜把啃光了的鹅腿骨扔给脚下的虎崽子,这回它嚼了,咔嚓咔嚓,几下嚼成骨渣吞进了肚子。 “看见没?沈珠曦。谁家的猫能嚼骨头?” “烧鹅的骨头都酥了,嚼骨头有什么奇怪的?”沈珠曦揉了揉李鹃毛茸茸的脑袋,又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它半圆的耳朵,“是不是,李鹃?” “嗷嗷!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