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大胜归来了?” 王诗咏一激动, 手中的绣花针不小心戳破了指尖,她顾不上查看指尖,立即从绣桌前站了起来。 她刚要唤人梳妆更衣, 后又自己摇头打消了念头。 “他第一时间回城定然是来向爹爹复命, 现在应该也快到府外了……春果!你看我这一身衣裳如何?会不会太素净了一些?你快去把我那支梅花金累丝宝石步摇的簪子拿来!” 刚从外边回来的春果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面露喜色的王诗咏。 “小姐……” “你怎么了?”王诗咏不快地蹙起眉,“李公子就快到了,你还在磨蹭什么?” “小姐, 李公子恐怕没那么快过来。” “为什么?” “回城的时候,李公子和李娘子共乘一马, 亲自把李娘子送回了家才往这里来的……” “不可能!”王诗咏面色难看, 断然道, “他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带上一个妇人?” “是真的……”春果道, “全城都知道了,外边的人, 都在议论李公子年少有为,伉俪情深呢……” “别说了!” 春果害怕地看着脸色由白转青的王诗咏。 王诗咏背过身,表情僵硬地看着铜镜上的人影。 “……出去。” “小姐……你还要那只步摇吗?” “滚出去!”王诗咏转头怒喝。 春果吓得连忙退出了屋子, 不忘为她关上房间的门。 房间里只剩自己后,王诗咏瘫坐在绣墩上, 怔怔地看着右手食指上冒出的血珠。 贫贱时互相扶持,得势后依然不离不弃, 就连自己最为夺目的时候, 也要和妻子一同分享。 男子不都是薄情寡义的吗? 为何李鹜偏偏不同? 为何这样的男子,偏偏是别人的相公? 王诗咏面无表情, 拇指按上冒血的伤口, 狠狠一压, 看着更大的血珠冒出伤口,心里生出报复性的快感。 她不相信。 世上男人皆薄情,李鹜自当如此。 他现在不过是还没体会到金银珠宝,美人权势的诱惑罢了。 等他真正明白就会知道,他现在视若珍宝的,根本无足轻重。 王诗咏拿出手帕,轻轻擦去指尖的血珠,神情已恢复平静。 她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 这次也同样如此。 …… 李鹜带着两个弟弟进了王宅,直到落日消失在地平线上,才脚步轻快地从大门里走出。 停在一条街外的八辆牛车随着他一声令下,调转车头,往城外乱葬岗方向走去。 李鹜等将士的身影也跟着隐入夜幕。 飘散在街道上的异味渐渐散了,夜晚恢复了日常的宁静。 夜风吹过王宅大门上的灯笼,王字在半空中轻轻摇摆,府内灯火通明的书房里,一抹烛光在灯罩里闪了闪。 棋子轻轻落于棋盘,残局已是回天乏力。 幕僚拱手道:“大人棋艺高超,小人心服口服。” 王文中叹息一声:“和老夫对弈三年,你的棋艺没有一点长进,同春,你是不是故意让着老夫?” “大人明鉴,实在是晚生有心无力,不敌大人计深谋远。” “什么计深谋远……遇上天下第一公子,不一样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大人重在实务,自然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