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云七夕皱着眉头,似是答应得十分勉强。 “顾太医,是爷吩咐了送她出府。”戈风怎么能轻易让云七夕阴谋得逞,冷冷地把单连城给搬了出来。 晋王府上下没有不忌惮单连城的,即便顾远是晋王府的老人了,却仍然心有畏惧。可是嘛,那个针刺麻醉,他肖想了许久,身为医者,自知高深的医术有时是金钱都不能衡量的东西,他又怎么肯错过这个可以请教学习的机会呢? 一咬牙,他下了决定,同戈风据理力争。 “戈风你忘了?上一次可是这位姑娘救了爷,爷怎么会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呢?若是不对姑娘以礼相待,恐怕才会令爷生怒。” 戈风性子直,口才钝,他不知道单连城今日会让他拦着云七夕,他只知道,他该做什么。 “我只听爷一个人的。” “你……” 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云七夕静静旁观着他们火药味儿渐浓, 虽说戈风是深得单连城信任的贴身侍卫,平日府上很多人也比较忌惮他,但顾远也是跟随了单连城多年的太医,甚至可以说,顾远是看着单连城长大的,所以,论在晋王府里的威望,恐怕还是顾远要高一点。 使不动戈风,他也可以使其他的人。他让云七夕在原地等着,又拿眼瞪了戈风一眼,便离开了竹园。 看样子,这梁子结下了。 此时,竹园里就只剩下了云七夕和戈风两个人。 瞧着戈风一张阴沉严肃的脸,云七夕笑道,“戈风,帮助老弱病残,是人性一大美德。你平日里推着你家爷进进出出,从来都无怨无悔,这会儿让你帮一下我这个可怜马巴巴的小伤员,就让你为难了?” 戈风的嘴唇动了两下,似是想说什么大概是自知说不过,又忍了下去,索性冷着脸,什么也不说了。 “哦,”云七夕却好似恍然大悟了一般,拖长了尾音,“我知道了,因为你家爷给你发俸禄,是你的衣食父母,是吧?” 戈风依旧沉着脸,不吭声。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要逗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只听云七夕又是一叹,“哎,我说你脑子就能灵活一点儿么?我虽然不及你家爷高贵,但至少还是个暴发户,不差钱儿,就连你家爷那里,都还有我的存款呢,这你可是知道的。你若是帮了我,我也不能让你白帮是不是?你真是太死板了,眼睁睁就错失了赚外快的好机会啊。” 戈风的嘴角狠狠抽了两下,对此女子的厚脸皮又有了新的认知。 真是没有最厚,只有更厚! 顾远找来了府里的两个家丁,将云七夕给扶到了晋王府的良医所。 一进良医所,便闻见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良医所虽不比皇宫里的太医院,构造类似于北京的四合院。但麻雀虽小,五内俱全。药房根据不同的种类都分了很多间,每一间的窗户都大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药柜。院子两边搭起的三层竹架上,晒着各种常用的药材。 一切看起来,干净而井然有序。 云七夕隐隐听到一个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而声音让她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亲切感来。 这声音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药碾子碾药的声音。虽然在高科技的现代社会,已经很少有人用这个碾药了,但她的家里一直珍藏着一套祖传的药碾子,母亲娘家祖辈行医,她的医术有很大一部分是祖传。这也是她可以一手盗墓,一手行医的原因。 药碾子的声音突然停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一间药房里跑了出来,皮肤挺白,五官也很干净,见到顾远,唤了一声师父,再看一边正被两个家丁扶着的云七夕,眼神不禁有些诧异。 云七夕被扶进熬药房时,那股药香味儿更浓,只见靠窗边有一排药炉,每一个上面都放着一只药罐,其中一只药罐正袅袅地冒着热气,药香味儿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熬药房里的摆设不如药房里那般紧凑,除了那一排火炉,还有一个四脚小方桌,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医书。书架旁有一张软榻,软榻上面放着一把蒲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