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接电话的时候杜钧酌就看出来了她的如坐针毡,恨不得立马起来去找在厨房忙活的男人。 结果不出他所料,这丫头一挂掉电话就冲进了后厨。 “不就破了个小伤口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杜钧酌小声嘟囔了句。 随后他又低叹了声,心想:“长大的妹妹果然留不住啊。” 杜诺然再次跑进后厨的时候就看到宋歌正在洗菜,她大惊失色,冲到他身边直接拉住他的手,责怪道:“不要沾水啊,发炎了怎么办?” 宋歌:“……” 他愣了下,然后就笑起来,对她说:“不会的,伤口不是很深……” “那也不能不当回事!”杜诺然突然就拔高了声音,生气道。 宋歌被她愠怒的话语搞得微怔,他垂眸望着用纸巾把他的手擦干净然后格外认真地给她贴创可贴的女孩子,那颗向来强大又坚硬的心脏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柔软下来。 他原来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太新奇了。 从他进武警学院到他今年不得不提前退伍,十余年的时间,他经历的都是几乎魔鬼般的严格训练和真刀实枪的作战。 身上有过大大小小的伤口,这种被切菜刀不小心划破手指的小伤口,在他的眼里不过就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下而已,根本不碍事的。 况且也没有多疼,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流了点血罢了。 而流血这件事,对他来说,太平常了,根本不足为怪。 可就是这样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事情的事情,却被她看的极为重要,甚至还怕他的伤口因为沾了水而发炎。 说实话,被人关心的滋味他不是没有尝到过,每次受了伤或者生病都会有战友和领导还有家人担心他,但这次……不一样。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因为如此小的不能再小的伤担心他,甚至和他发脾气。 杜诺然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这让过惯了粗糙生活的宋歌很受宠若惊。 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人,她可以把自己看的这么重要,重要到不希望他伤到一丝一毫。 宋歌的唇角微微上扬起来,他更加愉悦,对他说:“好,我知道了。” 杜诺然这才哼了声,像是在和他说“算你识相”。 杜诺然帮他贴好了创可贴后就去了洗菜池那边,开始洗他还没有洗完的甘蓝叶。 宋歌刚想说什么,杜诺然就甩了甩湿乎乎的手,她刚抬起来想要把散着的头发给扎起来,宋歌就走到她身后,从她的手里拿过皮筋儿,对她说:“你的手湿,我帮你。” 杜诺然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道:“你会吗?” 宋歌笑了笑,“会的。” 杜诺然惊讶地疑问着“嗯”了声,然后就感受着宋歌将她两鬓的发丝轻柔地拢起来,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后脑上梳理了几下,然后一手攥着成束的长发,另一只手将戴在手腕上的皮筋儿拿下来,很熟练地帮她把低马尾绑好。 杜诺然特别震惊,“你怎么会给女孩子梳头发的?” 宋歌闻言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宋歌?”杜诺然喊了他一声,然后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地问他:“你该不会是给你以前交的女朋友梳过头发吧?” 宋歌立马摇头,急忙否认三连:“没有,不是,我没交过女朋友。” 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