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的事。”陆横已经从病床上坐起来。 强势如他,根本就不会允许自己在孙丽雅面前露出如此不堪一击的姿势。 “那个肖毅被你打断了鼻梁骨,现在裹着纱布躺在你隔壁,完全跳不了舞。舞蹈团的损失你准备怎么办?” “老子有钱。” 陆横最讨厌孙丽雅在他面前逼逼叨了。 明明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在他面前装什么大蒜。 “打黑拳吗?能赚几个钱?”孙丽雅站起来,笑眯眯的跟苏绵绵道:“绵绵,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苏绵绵看一眼陆横,再看一眼孙丽雅,点头,乖巧的出去了。 “她很干净。”孙丽雅话锋一转,看了一下这间单人病房,踩着脚上的高跟鞋,缓慢走到陆横身边,“可是陆横你想过吗?凭你一个人,能保护的了她?陆家那些老家伙可都还没死呢。” 少年眼神锐利,像头狼崽子。 “陆横,你没有选择。”就跟她一样。 根本毫无选择。 “回来跟我学习如何接管陆氏吧。” “你既然要养金丝雀,当然要给她打造一个最漂亮的笼子。并且要让这个笼子,大到她不知道是个漂亮的笼子。” “她不是鸟。”陆横站起来,清瘦的身体比孙丽雅高出一个半头。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孙丽雅,眼神充满了蔑视而鄙夷。 孙丽雅却并不介意,只是笑道:“你是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你。你跟我,是一模一样的人。” 不择手段,不顾一切。 “陆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我亲爱的儿子。” 说完,孙丽雅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后面突然出来一声沉沉的话,“别动她。老子警告你。别动她。” 孙丽雅勾唇一笑,穿着曲线毕露的贴身礼服裙,万种风情的走了出去。 病房门口,苏绵绵呆呆站着,她旁边就是一扇窗户。 半开,外面是一棵树。 裹着素雪,看上去经历了无数风吹雨打,依旧挺立。 即使岁月变迁,日月依旧,树木百年。 身后贴过来一个人。 苏绵绵透过面前的玻璃窗户,浅浅看到一个人影。 是陆横。 少年垂眸,落到苏绵绵撑在玻璃窗户上的手。 小姑娘的皮肤很白,腕子很细,那条被硬生生扯出来的痕迹在上面尤其显眼。 陆横轻轻攥住她的腕子,想将小月牙暖玉重新给她戴上。 苏绵绵却往后缩了手。 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她抬眸,定定看向面前的陆横,双眸湿软,像浸着一汪清泉。 “你怕老子?” 陆横想起那个被自己打的血肉横飞的肖毅,暗暗拧眉。 这样的表情,跟那只暴君像极了。 “苏绵绵,我是不是,跟他一模一样。那个人,是不是,很可怕。” 少年一字一顿的说话,每一个字,都敲进她的心底,像颗钉子一样的,被一颗颗砸进去。 可怕吗? 可怕的。 那只暴君只会将自己认为好的强塞给她。 霸道,偏执,自我。 苏绵绵只是一只养在檐下雨燕,并不是跟那只暴君一般能翱翔天际,所向披靡的天空霸主。 她的世界很小。 只容得下一点点东西。 绣花,跳舞,吃好吃的。 偶尔练练不是那么好的琴棋书画。 当她被叼出燕子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能抵抗风雨的强健翅膀。 她还只是一只雏鸟。 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