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孤独。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隐身在人群里的透明人。 在车流里行驶了一阵,车子最后停在了堂姐的店门口,夏久胜想好了,去找堂姐聊聊天,却发现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非常多,他这才注意到,店门口的玻璃上,打着一张大大的通知,上面写着:店铺转型,所有商品,一律特价处理。 哦。夏久胜记起来了,堂姐家已打算开家具厂做高档原木家俱,给国大的新店供货,所以这些存货得处理掉。 在车里发了会呆,忽然想到自己把车停在这里,会影响堂姐做生意的,就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阳阳,你怎么来了。”原来是姐夫帮一个顾客把他买的桌子抬出来,放到门口停着的三轮车上,转头看到坐在车上发愣的夏久胜,热情地招呼道。 “姐夫。”夏久胜摇下车窗,笑了笑:“我送安安上学,本来想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发现你们这么忙,就没有下车。” “没事,下车进来坐。”方培根热情地嚷道:“今天我爸妈都来帮忙了,照应得过来。别看现在店里人多,大多数是凑热闹的,没你想的那么忙。” 夏久胜见堂姐夫这样说,就下了车,如果被姐夫看到还不进去,就变得失礼了。 “小赵没来啊!”方培根看车上只下来堂弟一人,随口问道。 “嗯,他回京城了。”夏久胜随口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别人提到那个人,心里的情绪依然波动得厉害。 ※※※ 赵老爷子在四合院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让赵择中陪着,拎着那瓶葡萄酒,回干休所。 李老爷子吃了早饭,正在院子里的菜地里,打理那些蔬菜。 天气越来越冷了,露天有水的地方,全积了厚厚的冰,他给菜地搭了简单的架子,盖上了薄膜,所以菜长得还不错,并没有被霜冰冻死。 年纪大了,吃的并不多,他种菜,更多是种乐趣,当然,也是一种锻炼。 看到赵老爷子走过来,李老爷子放下手中的锄头,回屋里去洗手。 “爷爷,谁来了。”李巧薇在楼上听到动静,走到楼梯口问。 “你赵爷爷和小四来了。”李老爷子的声音依然硬梆梆的。 “知道了,我等会就下来。”李巧薇此时正跟老同学视频交流,嘴里应道。 “这是什么?葡萄酒?”看到赵老爷子手中那瓶包装简陋地东西,李老爷子一下子来了兴趣,走过去接了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好奇地问道。 对他们来说,什么包装精美的东西没有吃过喝过?反而是这种包装粗陋的东西,更能激起他们的兴趣。包装简单?说明不能批量做,是稀缺的好东西,所以才更有吸引力。 以前喝过一瓶儿子带回来的酒,装在一个粗糙的陶罐里,说是四川宜宾某酿酒世家,窖藏了几百年的酒,颜色已呈琥珀色,倒进杯子时,酒粘得能拉出长长的丝,看着闻着都要醉了。 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多,虽然也有晚辈孝敬过一些,味道都差得多。 “这是小四搞到的葡萄酒,是给我当寿礼用的,今天分一半给你。”赵老爷子看他握在手里不放,提醒道:“这可是宝贝,你千万握紧一点,摔地上损失可大了。” “有这么珍贵?”李老爷子咽了一唾沫,赵老爷子的话,说的他心痒痒的。 他再次确认地看了看酒瓶,放到桌上,挥手对赵择中嚷道:“小四,快去厨房拿两只红酒杯来——” “你确定请我一起喝?我可是把那点酒藏起来了,碰都不许他们碰一下——”赵老爷子看了李爷子一眼,调侃地问。 “那就拿两个白酒小杯来。”李老爷子不淡定了,急忙改了口。 白酒杯,不到一两重,给这个老东西喝了,也不会心痛吧。李老爷子这样安慰自己。 急不可耐地拔下软木塞,李老爷子把酒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气味,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醇厚,难道是新酒? 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两杯,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葡萄酒,李老爷子又拿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感觉酒非常清淡。 “你不会是逗我玩吧?老东西。”李老爷子语气不善地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