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着:“方才我在锦儿那里,听着芸香说祖母和母亲在这里审问丫鬟,心中一时觉得有趣,便想着过来旁听一二。简姑娘正在陪着锦儿,我想着她毕竟是咱们家的亲戚,让她过来跟一个丫鬟对质不大好,传出去倒会落了我们徐家的脸面,所以便没有让她过来。” 吴氏巴不得简妍不过来,当即面上就透了几丝笑意出来,点头笑道:“很是。简姑娘原是咱们家的亲戚,也是一个正经好人家出身的姑娘,哪能巴巴儿的让她过来和一个丫鬟对质呢?你这样做,才是懂礼、识大体。“ 一面说着,一面就瞥了秦氏一眼。意思很明显,就是说秦氏不懂礼,不识大体。 秦氏听了,只气得银牙暗咬。一面心里又气着徐仲宣。 说起来徐仲宣纵然再不是她生的,可到底也是大房里的人,又是记在她名下的,却怎么胳膊肘朝外拐,不说帮着她,反倒去帮着吴氏了? 而徐仲宣这时已经是在左手边的第二张玫瑰椅中坐了下来。立时便有小丫鬟双手端了一张小小的描金填漆茶盘,捧了一盅茶过来,放在了他手侧的花梨木几案上。 徐仲宣且不喝茶,目光却是望向雪柳,声音平静的问着:“我听得芸香说,是你因着简姑娘责骂过你,又打了你一巴掌,所以便怀恨在心,特地的编了一番谎话出来,让棠梨苑里的小丫鬟到处去传说,以此来抹黑简姑娘的名声?” 雪柳只觉得徐仲宣看着她的目光虽平淡,但绵里针一般,依然还是让她觉得如芒在背。一时她竟是心中无比紧张,甚至连鼻尖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她想着,即便是现下她供出了吴静萱来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吴静萱若是被撵离了徐宅,作为她的贴身大丫鬟,那自己势必也讨不了什么好去。但若是现下她一力承担了这件事,待得风声过了,吴静萱自然不会亏待她。 且这毕竟是她伺候陪伴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啊。所以雪柳的心中虽然害怕,但她还是咬着牙,很坚定的回答着:“是。奴婢正是因着简姑娘曾经责打过奴婢,所以怀恨在心,编了这样的一番话出来,特地的想抹黑简姑娘的名声。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奴婢一个人所为,并无人指使奴婢。” “很好。”徐仲宣见她死不承认自己是受了吴静萱的指使,怒极反笑。于是下一刻他便快速的问着,“那我且问你,简姑娘责罚你的那日是个什么日子?天是晴着,还是阴着?简姑娘当时穿的又是什么颜色的衣裙?衣裙上面绣的是什么花?她头上戴的是些什么首饰?耳上戴的是什么耳坠?随身带的丫鬟是白薇,还是四月,还是两个都带了,还是一个都没有带?”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快速的问了出来,压根就没有给人任何思考的时间。别说是雪柳了,便是连吴氏、秦氏和吴静萱,以及屋里所有的丫鬟都懵住了。 吴氏和吴静萱先前见着徐仲宣没有让简妍过来,只心中松得一口气的,吴静萱甚至还在暗暗的想着徐仲宣是站在她这边的,只内心一阵窃喜,以为着徐仲宣多少还是对她有意的。可是现下徐仲宣的这一连串的问题快速的抛了出来,吴氏和吴静萱的面上立时就变了色。 这徐仲宣哪里是在帮着她们?简直就是要害她们。他的这意思,分明就是不揪出幕后真正的指使就绝对不会放手的架势。 而秦氏心里却是窃喜不已。想着,果然,说到底这徐仲宣还是大房里的人,定然是会帮着她的。于是她便随即也开口催促着雪柳:“大公子问你话呢,你怎么还不回答?但凡大公子问的这些问题你有一个答不出来,那就可见得你是当面扯谎。” 雪柳自然是被问懵了。脑子里快速的转了转,但回答的依然是磕磕巴巴:“那,那日天是晴的。简姑娘身上穿的是红、红色的衫子,白、白色的裙子,绣、绣的花是,是,对了,是鸢尾花。她头上戴的......” 一语未了,已听得徐仲宣冷冷的在说着:“简姑娘父亲去世不足一年,尚在孝期之中,她又怎会穿红色的衫子?可见你就是在撒谎。” 雪柳忙道:“是奴婢记错了。那日简姑娘穿的是一件淡粉色的衫子。” 徐仲宣只冷冷的望着她,并不发一语。而吴静萱此时在一旁见了,生怕徐仲宣最后问出来散播那些谣言的事是她指使的,到时嫌她心思恶毒,所以忙不迭的就开始呵斥着雪柳:“你这个贱婢,竟是猪油蒙了心,平白无故的要诬赖人家简姑娘做什么?” 因又转头对吴氏说着:“这样恶毒的贱婢,我是再不敢留在身边的了。姑奶奶您索性现下就让人将她拉了出去,打了几十板子,然后叫了牙婆子来,立时就领出去发卖了吧。” “表姑娘的一颗心倒是真狠,”秦氏就在一旁笑道,“这丫鬟可是想着要将所有的罪责都自己背着,好保全你这个姑娘呢。只是你这个做姑娘的,不说心里感激人家,倒是怕连累了自己,忙不迭的就赶着落井下石了。这要是我啊,可不得寒心死?还帮你背得个什么黑锅啊。“ 秦氏的这话自然是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但不得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