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学些琴棋书画之类的才艺罢了,又哪里晓得什么主持中馈的事呢?更何况又是操持丧事这样的大事了。纵然是她先前夸了海口下来,可到时自然有她手忙脚乱的时候,然后少不得的还要求到姨奶奶这里来,求着您去帮忙呢。届时您再借着这个由头拿回了掌家的权利来,往后她可是屁都放不了半个的。“ “可是我瞧着那小丫头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婉姨娘迟迟疑疑的说着。 她想起先时在雅安居的时候简妍转头瞥她的那冷冷一眼,真真可以说得上是目光如刀了。 “姨奶奶真是太看得起她了。”柳嫂想了想,又说道,“若是姨奶奶不放心,奴婢这里还有一个妥当的法子,管保能治得了她的。” 婉姨娘便问着是什么妥当的法子。然后就听得柳嫂说道:“姨奶奶您想,您管家这么多年,府里好些人都是您的心腹。这次三姑娘要操持夫人的丧事,她恒不能一个人就能将所有的事都大包大揽的给办了吧?势必是她开口吩咐,办事跑腿的还是下人。咱们只需遣了人去对您的那些心腹之人打个招呼,让他们办事的时候懒散些,推托些,三姑娘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脸皮嫩,她是会骂人了?还是会撒泼了?势必到时有她哭着来求您的时候呢。” 婉姨娘想了想,也觉得柳嫂的这法子好。于是当下她就遣了丫鬟去吩咐自己在府中的那些心腹之人,只说让她们暗中的给简妍使绊子,不认真办差也就是了。然后她自己则是在这里擎等着简妍上门来求她去操持那些事。 但没成想,简妍是不会骂人,也是不会撒泼,但是她会打人。 她自然是晓得婉姨娘管了这么多年的家,郑国公里多数都是她的人,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现下她是国公嫡女,她是乐安乡君,她手中握着掌家的权利,任凭你是不是这府里的老人,任凭你在主子面前是不是很有脸面,她都可以拉了任何一个不认真办差的下人出来,唤了侍卫过来打板子。 四指多宽的板子,一下下的盖了下去,被打的那两个下人先时还有杀猪般的惨叫声,可是慢慢的,那声音就弱了下去,直接再也没有了。 四月早先就是搬了把圈椅到了廊下,垫了秋香色的椅垫,请着简妍坐了,然后又吩咐着小丫鬟奉了茶水过来。 而简妍就这样一面靠坐在圈椅中喝着茶水,一面冷着脸望着侍卫在打人,旁边垂手站着的都是一群下人。 待趴在条凳上的那两个领头的人被打的晕厥了过去,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的时候,简妍终于是扬了扬手,示意着侍卫暂停。 而后她将手中的茶盅递给侍立在一旁的小丫鬟,自己则是双手扶着圈椅的扶手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庭院中,在那一群垂手站着的下人面前缓缓的走了一个来回。 这些下人原本心中还很是轻视简妍的。 原就是新近才从一个商户人家被认回来的,便再是有个嫡女和乡君的名头又怎么样?底子里终究是不大上得上台面的。且娇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家哪里晓得操持什么丧事了?更何况又有婉姨娘在中间打过招呼的,所以这几日这些人办起差来可真是糊弄的不成个样子。 但是不成想,这个看起来分明是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是有这样雷霆的手段,直接唤了侍卫进来打人,且她自己还是在一旁全程看着的,眼都不眨一下的,面色也没有丝毫变化。 便是他们这些人,听着那两人被打的那样的惨叫声,看着他们臀上和腿上那样血肉模糊的样,也止不住的心中打颤,面上变色,可三姑娘她...... 所有的人全都垂下了头去,不敢看简妍。 而简妍冷冷的目光瞥过这群人,满满的都是风雨欲来般的冷厉。 “谁还想来试一试这挨板子的滋味?”她刮肉般冷冰冰的目光一一的扫过在场的众人,声音不高不低的说着,“那尽管上来一试。” 没有人敢应声,院中落针可闻。 眼前站着的这个分明是个娇俏甜美的小姑娘,可是这一刻在她们眼中看来,那却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鬼。 她们再是不敢轻视这位小姑娘半分的。 简妍这时却是又冷声的开口说着:“你们吃的是我国公府的米,喝的是我国公府的水,穿的是我国公府的衣裳,用的是我国公府发的银钱,一家老小全都指靠着我国公府来养活,临了让你们办差的时候,你们却是这样的推三阻四,那我为什么要养着你们?没你们我还办不成事了?那你们可错了主意。但凡我国公府挂了要招人的牌子出去,不出一日,就能招个几十个人进来。”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也越发的冷了下来:“不想干的人趁早来我这里说一声,我立时唤了牙婆来将你们发卖出去。不过像你们这样懒散成性,连主子的吩咐都敢推三阻四不愿意去做的人,我自然是会特地的嘱咐牙婆一声,让她对买之后你们的东家好好的说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