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竟然是没有护好你。” 简妍埋首在他的怀中,眼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但纵然流泪,她的声音还是坚定冷静的:“我娘受的这些苦,我要亲手一一的还回去的,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徐仲宣便又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道:“我明白。我会安排白薇和齐晖入郑国公府。白薇陪伴在你左右,齐晖在前院,若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吩咐他去做,若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也可以告知他。” 既然她决定要亲手替她娘讨个公道,那他也就唯有在身后默默的支持着她了。 简妍在他的怀中无声的点头,更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但片刻的功夫之后,她便伸手推开了他,面上带了几分勉强的笑意,说着:“你该走了。若是待会婉姨娘真的冲了过来,虽然我是不惧她的,可总是不想我娘还没出殡的时候家宅不宁,让她这最后一程都不能安安静静的走完。” 徐仲宣双手捧定了她的脸,忽然俯下头来,在她的额间轻轻的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妍儿,”他低声的说着,“你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的。待此间事了,我会想了法儿的接了你出去的。等着我。” 简妍拼命的点着头,再一次的泪盈于睫。 但她随即便转过身了去,背对着徐仲宣,再也不肯看他一眼,只是哑声的说道:“你走吧。” 身后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到了,简妍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走出了门外。 已是春末,院中一架荼蘼开的正好。风过处,满架白色的荼蘼微微的摇晃着。 一年春事到荼靡,荼靡花开过,姹紫嫣红的春天就这样的过去了。 聂青娘的法事整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极其的风光。合京城的人打探的这丧事竟然是由聂青娘未出阁的女儿乐安乡君操持的,俱各是惊叹佩服不已。 而七七四十九之后,天明之时,聂青娘的灵柩终于入土为安。于是这场风波便渐渐的湮灭在了京城之人的口中。 但郑国公府里,简妍却才刚刚开始行动。 她依着徐仲宣所说,以为聂青娘祈福的名义,说是要发放一部分的下人出去,让他们各自归家。李翼虽然缠绵病榻,伤,且又添了新不能理事,但这事他却是立时就允了的。 聂青娘的母亲前些年已经驾鹤西去,余下一个老父亲远在西北,无法远行。而她的两个兄长虽然是在外地为官,但听闻此噩耗之后依然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要送聂青娘最后一程。 先时他们也只以为着聂青娘是发病而亡,毕竟聂青娘这些年中身体一直不好的事他们也是晓得的,但是后来简妍偷偷的让人泄露了聂青娘其实是吞金自尽的事给他们知道,且自尽的前后原由也对他们说了,聂青娘的两位兄长一听,立时便是气冲斗牛,当即就不管不顾的去找着了李翼,抡起拳头就打了他一顿。 别看这两位兄长都是文人,但盛怒之下,一顿拳头也是将李翼打的不轻的。 而后他们便大骂了李翼一番,只质问他可还记得当年他是如何上他们家求娶聂青娘的事,怎么现下倒是宠妾灭妻,竟然是让妾室和妾室的子女这样活生生的逼死了主母?难不成真是以为她聂家无人? 李翼自然是反抗不得。 这些日子他的病情原就一直反反复复,身子消瘦了不少,而且两位大舅哥出手,他又如何敢抵抗?由得他们打了一顿,皮肉伤也便罢了,但那一通骂却是如刀一般,一道道的在他的心上拉着口子。 他竟然无法辩驳。不过自这之后,他待着婉姨娘和李念兰等人却是较以前淡漠了不少。 原来聂青娘的两位兄长离开京城之时,询问着简妍和李信是否要跟随着他们一起离开,去往西北的武定侯府,与他们的外祖父一起生活,但简妍却是拒绝了。 既然娘已经入土为安了,那接下来,就该是她与婉姨娘等人开始算账的时候了。 她首先是来寻李念兰的麻烦。 玉雪苑中的梨花和海棠早就是开败了,只有那两株芭蕉倒还青翠。 正是入夜时分,玉雪苑正房中灯火通明。 简妍带了白薇、四月、听桐、听枫,一干小丫鬟,以及几个粗壮有力的仆妇径直的来了玉雪苑。 小丫鬟开了门之后,有仆妇上前推开了那小丫鬟,躬身请着简妍入内。 简妍抬脚,慢慢的走了进去,而后沉声的吩咐着:“将院门关了起来,不放一个人出去。若有人硬闯,尽管乱棍打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