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了好几天儿童心理学,和九哥儿深谈了很多次,才让他明白: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可以难过,但不可以怨恨。他也不需要为叶家和他娘所作所为弥补什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负责。只要堂堂正正做个人,做个好皇上就行。 九哥儿能想通,和穆耀也不无关系。 因为那纸诏书是花三郎的手笔,只写得生动感人,不过文字游戏,却有情有理,让人觉得如果不原谅皇上,简直就是大江国的罪人了。而原谅了,人人都带了圣人的光环。 这诏书不仅感动了世人,连念诏书的小胖子都释怀了,可见文字的力量。 于是,这件事被很快的平息。就算有人想从中挑事,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只除了一遭:大江国要打仗了,对上的,正是死敌,也是最厉害的敌人大夏国。 边境急报,自从出了正月,大夏国就有兵动。 偏今年的天时不仅对大江国很友好,对大夏国亦如是。无风无雪,天气温暖,草长莺飞的,在大夏人看来,这不是适合放牧的天气,简直太适合出去抢劫了。 而对于东京城的人来说,没有经历过大夏国的铁蹄践踏,感受并不那么直观,但肯定都听过当年边城连连被屠的惨状,所有都心有戚戚。 于是计相杨明献计,找当年从边城逃出的百姓像说书那样在民间市井哭诉当年那一场场连天地都染红的残杀,还有大江士兵为夺回失城失地所付出的血的、惨重的代价。 然后赵平安又加了码,亲自写了话本子,把另一个时空中大明朝亡国的惨痛教训写成戏剧,在东京城的街头连着免费公演了十天。 打仗,在物质角度上来说打的就是钱粮。而没有什么比口口相传,比亲身经历更震撼人心的事了。这样一番宣传攻势搞下来,所有人都担心,万一战败,大夏国打了过来,那时别说财产了,连命都保不住。此时不舍财,难道等着送给阎王吗? 认清这一点,很多人都清醒了,杨明收取各种税收就特别顺利,不像往年,就算民间极富,收税也会磕磕绊绊的。毕竟能偷偷摸摸的少交,谁也不想按律多交。 而东京城就像全大江国的标杆,各地观察着东京城的动静闻风而动,上缴国库的东西特别积极。甚至,有了零星的捐款出现。照这个态势,断不会出现大明朝亡国那一年,因为军费而输了战争的情况。 有了钱,有了粮,准备工作就格外顺利,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天,赵平安才吃了早饭,正想着要怎么和穆大将军私下见一面,秋香就急急火火的跑了来,还带着一脸的兴奋和喜悦。 “公主!公主!天降祥瑞之兆!”她一边喊,一边闯进屋里。 “没规没矩的。”绯儿正侍候赵平安漱口,擦手,闻言就瞪了秋香一眼,“现在府里那些新买的丫鬟和小厮们都渐渐得用了,可你做的什么榜样?如果让他们有样学样,这公主府可怎么管呢?” 秋香就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连忙把脚底下站稳。 之前那起冲击公主府的事件,把三大宫女以及当时忠心站在她身边的人都吓坏了。直到现在,很多府卫和几名暗卫的伤势才完全好转。所以绯儿一定要讲规矩,要训练府里各人有纪律,于是难免紧张。 “下回注意!”赵平安佯瞪了秋香一眼,而后解围似的问,“到底有什么好事,你居然高兴成这样。说出来,给本公主也开心一下。” 敏夏本拿着账本子在旁边噼里啪啦的打算盘,闻言也抬起头,“你别又在外头听了些胡话,也不分辨真假,就来哄着公主玩吧。” “绝对真!十足真!”秋香瞪大了那双分外灵动的浓睫大眼,认真地道,“街上的百姓全传开了呢。公主说得好,我信不信有什么要紧,关键是百姓们相信呀。” “嗯,孺子可教,那就快说来听听。”赵平安抿了嘴笑,又捏了一块桃花糕放进嘴里。 她其实不饿,但这是在现代落下的毛病,一闲了,嘴里就得嚼点东西,不然空落落的。 旁边的绯儿也不多说,快手把盘子端走了。 赵平安无奈,自从她中毒,死而重生,肠胃一直很差,动不动就犯毛病,以唐太医为首的众太医和民间高手不知请了凡几,始终不能彻底医治。她只有在饮食上注意,可她自己总是忘记,于是绯儿就紧盯着她。 她每天吃多少饭,多少荤多少素,汤水要多热,米饭馒头的软硬度,以及最重要的定时定点和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