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益不解道:“如何才能看出可疑?” 晏子钦道:“还记得邓郎中善于豢养毒物吗?就打听五步蛇毒,若是店家神色有异常,迅速回来通报,再派几个人赶去金溪吴家,问清楚是哪间药铺,路上快去快回,不许耽误!” 两家的下人纷纷领命出门,晏子钦在房中踱来踱去,王益心中愧疚,悄悄走到房门外,却见自己的儿子王安石正坐在屋檐下望着上方的燕子巢发呆。 “你在看什么?”他问道。 王安石回过神来,起身道:“父亲,我没看什么,只是在想……在想今天表妹差点被歹人掳走……” 王益恨铁不成钢,道:“想着你表妹差点被掳走,怎么不想想你师父的弟弟已经被人掳走了。” 王安石愧疚地说:“我也在想子钰的事,想他会被邓郎中藏到哪里呢?” 王益道:“你师父是个聪明人,他推测和咱们本地的药铺有关,在为父看来十有八~九不会错。” 王安石听父亲说明理由,神情忽然一变,愣愣道:“我好像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王益追问道。 “前几天在家时,母亲身上不适,命我出去抓药,我去了家附近的长青药局,那里的伙计原本就认识我,那天硬是拉着我问了很多问题,问我是不是在晏家读书,又问晏家是不是还有个小少爷,我不疑有他,便全说了……现在看来,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让歹人听去了。”王安石皱紧了小眉头,惶恐地说。 王益无暇追究儿子的疏失,连忙告诉晏子钦长青药局的事,晏子钦听后立即动身,亲自去往长青药局。 此时,明姝在许氏房中安慰婆婆,婆媳二人还不知道晏子钦已经出门了。 许氏转着念珠,叹道:“这孩子也是多灾多难,刚出生就没了父亲,如今摊上这样的祸事,只求佛祖慈悲,保佑他逢凶化吉。” 面对接二连三的变故,明姝的心也难免犹疑,若是那天在吴家没有出头“多管闲事”,这样的灾祸是不是就降不到他们头上了呢? 只是老天无眼,为什么三番五次都只为难毫无过错的小孩子?她多想出去看看情况,可她明白,许氏现在不比自己好受,儿子受苦,最心疼的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明姝反复告诉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许氏,照顾好家里,不能让晏家就此陷入混乱,外事未平,内部先溃败,只能引得亲者痛、仇者快。 却说跟着晏子钦一起去长青药局的也有杜和,他这两天有意避开古古怪怪的晏子钦,去山上游山玩水了两天,其实也在暗中寻找邓郎中的下落,不过和晏子钦的推理不同,他坚信这种亡命之徒都会躲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里,因此这几天带好了干粮,吃住都不出山,今晚刚刚心灰意冷地无功而返,就听说晏家出了天大的事,连忙追上晏子钦,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长青药局的铺面不大不小,旁边还有很多铺子,算是很不显眼的一家店铺,和杜和想象中那些刀口舔血的凶犯该有的藏身之地截然不同。 晏子钦叫带来的家丁埋伏在药局外等候命令,带着杜和走进铺子,一个和气的伙计站在柜台后客客气气地问:“两位客人想抓药还是开方子,本店有郎中坐诊。” 听到有郎中,晏子钦忙问:“敢问是哪位郎中坐诊?” 那伙计道:“本来有两位,一位病了,现在只有萧郎中在铺子里。” 晏子钦心想,这位萧郎中很可能就是邓郎中在临川的朋友,幸好他从未见过自己,于是假称姓许,命伙计请萧郎中过来,想和他攀谈一番,探探口风。 和想象中不同,萧郎中居然还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长八尺,衣着得体,只是面貌有些丑陋。 他先帮晏子钦诊过脉,随后眯着眼道:“许郎君的脉象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气血有些燥热,不知成婚了吗?” 晏子钦点头,不知他的话有何深意。 萧郎中又问:“那最近可有人事不谐的状况?” “什么意思?”晏子钦黑着脸反问,这句话已经有些露骨,他猜也该猜到了。站在一旁的杜和忍笑忍的肩头发抖,为了不笑出声,手堵在嘴上,咬出了一排牙印。 ☆、第33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 萧郎中疑惑地看着他,道:“就是字面上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