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人给钉死在轮椅上,从而得报血仇。 但是我最终还是强行抑制住了这种冲动。 因为理智告诉我,我面前的这一个人,是荆门黄家的家主,他极有可能是一个被太多人给低估了的角色。 我如果真的动了手,只怕最后吃亏的,是我自己。 我与黄门郎对视,他的目光真诚而坦荡,没有一点儿心虚的情绪,这让我反而多出了几分忐忑来,闭上了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好。” 我的确也想跟这一位荆门黄家的家主聊聊。 我们没有带任何人,我与黄门郎走出了殡仪馆,来到了旁边一条绿草如茵的小道之上来。 他身后的那个小伙子也没有跟着,轮椅自己滚动。 之所以如此,是他显然在给了我一个提示,那就是让我将从肉体上消灭他的想法给收敛起来。 这是一个绝对有自保能力的人。 两人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了下来,我在黄门郎对面的长椅前坐下,身子往后仰,靠在了椅子上,平静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黄门郎说我听说了关于你弟弟的事情,很遗憾。 我没有跟他假惺惺地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以你我之间的关系,有必要说这么虚伪的话么?” 黄门郎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般说,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这笑容展开三秒钟,然后适时地收了起来,对我说道:“我是说,有一些事情,你可能未必清楚——这件事情并不是你弟弟入魔那般简单,事实上,此事最大的责任方,其实就是我们刚刚送行离开的王大蛮子,如果不是他……” 我伸出了手来,说离间计这种小把戏就别玩了,这事儿宋老爷子已经跟我亲口承认了。 啊? 黄门郎没想到我居然知道这件事情,不由得一愣,随后就笑了,说宋恶果然是个老狐狸,没想到他对你倒是挺坦诚的,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还求你来做那天池寨名不副实的寨主吧? 他这话儿倒是让我有些震惊了,不过想起之前宋老爷子公开说起这事儿,难免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说是有如何,不是有如何? 黄门郎这个时候咳了咳,掏出一张手绢捂住了嘴,过了几秒种,方才拿来去,尽管他有意识地藏了一下,我还是看见了手绢里面有血迹。 其实我也能够闻出一丝血腥味儿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沉沉死气。 收起了手绢,黄门郎方才说道:“宋恶是个老狐狸,一直想要爬到王大蛮子的头上来,只不过黄金王家出了一个王红旗,有这个红色土匪罩着,他一直都翻不过身去,一直等到了近年来王红旗不再出世,世间只有一两人知道他的消息,也不确定是否活着的时候,方才又生出几分心思来——他其实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宋阙来坐这个位置,你可知晓?”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对天池寨倒是挺了解的。 黄门郎说世间事,逃不过孙子兵法的逻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王大蛮子本人修为精深,只可惜不会教徒弟,下一代的王家子弟里,没有人能够敌得过宋阙,按理说这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只不过王家习惯了当那天池寨的老大,而且王红旗的门生故吏又遍天下,他若强行推宋阙,只怕会有很多人不乐意,所以他便推了一个你出来。 他智珠在握,顿了顿,然后笑道:“其实他早就知道,你绝对不会愿意担当这个责任,所以王家不愿,那么宋家上,也就理所应当了,那些有意见的人,只会将怨恨转移到你身上,对他倒不会有太多的苛责……” 啊? 真的是这样的么? 听到了黄门郎的分析,我认真思索了一下,感觉一下子有些懵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