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到屏幕上。 电视里面的小姑娘躺在床上对收留她的杀手告白,坦白又炽热,“我好像爱上你了。” 我顿时僵硬了一下。 男人转过头来,问,“你想看哪个台,卡通频道怎么…你的脸怎么红了?” “发烧了吗?”他皱着眉伸手摸我的额头。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更烫了,使劲把那只手拽了下去,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你性骚扰!” 然后紧张地看着他再次抬起手—— 敲了我脑门一下。 “小孩子不要乱学人说话,”他无奈又纵容地看过来,“不过,有警惕心是好事,要好好保护自己。” 那双棕褐色的眼睛看起来温柔极了,笨蛋野猫们就是被这样骗了吧。 明明是夺人性命的家伙,为什么… 我强迫自己扭开头,可心里涌动起伏着的感情却驱使我小声地开口,“疼。” 他“哎”了一声,神情紧张地轻轻碰了碰刚才敲了一下的地方,“抱歉,我用的力气太大了吗?抹点药…” “笨蛋。” 真是个大笨蛋。 冬天不是个适合出门的季节,我先不说,他大部分时间也待在家里。 杀手不应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吗?不用搬家? 抱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枸杞茶,他语气寻常地解释,没用枪也没用刀,动手比较隐蔽,警察不会当成谋杀案去办,所以搬不搬家都无所谓。 听、听起来有点厉害,我不太懂这个行业。 而且这么说的话,他的主业比副业要好上一点? 面对我的提问,男人沉默了片刻,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感慨,“什么时候我的主业和副业能颠倒一下啊。” 早上起来后外面下雪了,他一脸的“小孩子好像都喜欢下雪诶”的表情,问我要不要跟着出去玩。 我当然是拒绝了,才不可能出去。 “可是,你总是不出门对身体不好吧?” 讨厌,那么真情实感地担心我的健康干嘛,说了不出去就是不出去,我捉着他的手腕晃了晃,“万一被我父母看见了怎么办?” “那不是很好吗?”他迷惑地回答道,接着低下头看过来,“你出来了这么多天,你父母看见你肯定会开心的。”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就算开心也是因为能说你诱拐了他们的女儿,要报警还是私了的开心。” “…” 他迟疑地问,“你父母的为人…” “彻头彻尾的人渣。”我面无表情。 然后继续摇他的胳膊,“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绝对绝对会被讹上。” 男人看了看我,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有种他好像在说自己已经被讹上了的心虚感,不由得松开手, 乖乖地挥了挥向他告别。 - 人回来的时候还顺便买了一些零食,我哼着歌从袋子里拿番茄味的薯片。 “最近不要出门,外面有些乱。”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上正播着我每天按时收看的卡通片。 包装不小心撕歪了,我随即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什么叫乱呀。” 他告诉我本市的黑道似乎在找什么人,为避免麻烦在家里待着比较好,省得受牵连,毕竟被找的是个女孩子。 黑乎乎的衣柜里,我盯着衣服下面的武器箱子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往日里感到的安全感。 有枪又如何呢?里昂最后不是死了吗。 第二天上午,男人依惯例在书桌那儿写稿子,我默默地端过去一杯热茶,然后便回沙发看手里的书。 那个人非常认真地思考、写作,笔尖与稿纸摩擦发出了唰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分明。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工作啊。 吃完午饭把碗筷也洗干净后,我礼貌地向他道谢,“谢谢你收留了我这么长时间,今天也该回家了,我怕再不回去我父母该报警了。” 我以为他会欣慰地点头,然后夸我知道不让家人担心了。 可他却只是皱眉看着我,表情很严肃。 “你应该明白你最好不出门。” 我尽量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桌子下面的手却忍不住捏紧。 “你的父母应该已经死了,家里估计也埋伏了人,你离开是想去哪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