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肯定少不了又是一翻口舌。可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在这个时候,把这只鸟儿拿出来,让孟大、春二娘和村里的人对她会打猎都先有个底。这样以后她再要打出门打猎,孟大和春二娘也不会过多阻止,等打到猎物换了银钱,他们也不至于太过惊讶。 冬天的天黑的早,一直忙碌到申末时分,大家就收拾起东西,收工回村了。孟彤和春二娘忙碌了一天,劈好捆好的柴禾,平九让几个村民帮忙,搬了两棵还没劈的树给压住了,以防有人过来顺手牵羊。 晚上仍旧是在赵家吃的,因为今天就开工了,晚上要给过来帮忙的村民吃一顿晚饭,邵氏得了孟彤和孟大的托付,请了村里几个能干的媳妇儿帮忙,早早的就把晚饭给准备好了,众人一到,洗了手就上桌开吃了。靠山村的习俗,有客在的时候,女人和孩子是不能上桌吃饭的。 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在建的房子其实是孟大的,因此孟大与赵荣、平九一起坐在主桌上陪大家吃喝,大家也不觉得突兀。春二娘则坐在灶房里,与几个媳妇们一起架了小桌吃饭。 ☆、18无话可说 孟彤你忙活了一天,累得一动都不想动,可想着今天发现的那些个兔子洞,她心里热烫的很,在饭碗上头夹了足够的菜,拖着铁头到躲到一旁一边吃饭,一边问他去镇上的路线,和镇上野物的行情。 “镇上?”铁头嘴里含着一口饭,歪头打量孟彤一眼,模糊不清的道:“去镇上不就是延着村口的道儿往东走三里地,上了大道再往南一直走,不就到了吗?你问这个干啥?想到镇上去?” 孟彤的借口张口就来,“俺们家不是被俺奶分出来单过了吗?俺明儿还要去山地附近看看,要是能再打到些什么,拿到镇上换了铜钱,俺想给俺爹和俺娘都做身暖和点厚棉衣,眼看着天就要准起来了,俺爹穿的袄子还是好几年前做的呢,那棉花都实的穿不暖和了,天要是再冷上一些,他只怕就要撑不住的。” 铁头顿时默然了,心中知道野物并不是那么好打的,可看孟彤这样子,他又不忍心说破。 孟彤趁机又问起了野兔和野鸡的行情。 铁头不想扑灭孟彤的希望,便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镇上的酒楼收野物价格要高些,山鸡一斤能收到三十五文钱,野兔肉差不多要二十文钱一斤,不过兔子皮就收的低些了,一般只有六十到七十文钱。俺爹往年打到的猎物都是直接卖给镇西的吴屠户的,他家的山鸡收的要便宜些,只给三十文一斤,野兔肉也只给十八文一斤,但是皮毛他是不赚钱的,一张能给八十文钱,而且是俺爹送多少猎物去,他就收多少,俺爹说他人豪气,做生意也爽利,所以一打到东西就喜欢给他送去。” 孟彤眉眼一弯,笑道:“那俺要是打到了东西也给吴屠户送去,俺就说是平九叔推荐俺去的,就说平九叔夸他人好、诚实、不会乱坑人。” 铁头看她笑得开心,半晌无语,心说:你先打到了东西再说。 晚上回家时,孟彤照旧将小弓留在了铁头房里,并说好了第二天一早来拿。 晚上烧炕要用的柴禾全都由春三娘一人背着,孟彤背着搁了两个空陶罐和三个空碗的背篓,由孟大牵着慢步回了孟家老宅。老宅里的堂屋和灶房依旧还亮着灯,陈金枝依旧在堂屋里骂骂咧咧,只不过听到院门响动,那咒骂的对象就转了向。 春二娘进院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垂下头摸出怀里的钥匙,上前开了自家的房门,把肩上沉重的柴禾背进了屋。 孟彤瞪着堂屋的方向,胸膛剧烈起伏,站在原地不肯挪步。 孟大见状就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孟彤的头,道:“走,咱们回屋洗洗就歇了,明儿还有很多活儿等着咱们呢。” 孟彤这才被孟大牵进了屋,可进了屋之后,堂屋里的咒骂声不但没有停歇,反而越演越烈,连灶房里碗盘碰撞的声音都跟着响亮了几分。 孟彤端着木盆出门淘米,听得忍无可忍,便扯开了嗓子冲灶房里喊,“二婶,您洗个碗可轻着点儿,回头您把碗给摔了磕了,俺奶可是会骂人的,以前您偷懒,什么活儿都推给俺娘干,连摔了碗都让俺娘给您顶罪,现在俺奶把俺们一家给分出去单过了,灶房的活儿现在都是您一个人操持着,可没人再给你顶罪了,您以后做事儿就上点儿心。” 说完,孟彤端着木盆就闪身进了屋,然后反手“啪”的一声就把门给重重的关上了。 孟大在屋里无奈的摇摇头,可看着孟彤鬼鬼祟祟的贴在背上听外头的动静,又觉得有些哭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