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这稀粥她煮了一整个早上,那只鸟儿长得就跟只小鸡一般大,身上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儿肉,早就在她时不时的搅拌和一早上的熬煮中化到汤里去了,她之前搅拌时就看过,那鸟骨上的肉早一丝不剩了。 孟七斤闻言上前,用自己的袖子垫着就把陶罐的盖子给掀了。陶罐一掀开,一股肉食特有的香味便飘散出来,看着油湾湾的汤水,孟七斤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脸上便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哟,这鸡骨头熬的稀粥可真够香的啊,想必里头的肉肯定也不会少。” 孟大和春二娘的脸色齐齐一变,他们都知道陶罐里煮的其实是孟彤昨天打到的那只不算小的鸟儿,母亲和两个弟弟平时就够难缠的了,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吃独食,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他们呢。两人不由都有些害怕起来,可他们神色间的紧张却让孟七斤更加确定了他们在吃独食,他左右看了看,从一旁树下的背篓里拿了副筷子,在陶罐里面搅了搅,筷子一夹,还当真夹起一副光洁溜溜的“小鸡骨架”。 看到这么一副骨头,陈金枝和孟家两兄弟的脸色顿时就是一黑,孟七斤一甩手就把“鸡骨头”带筷子一起给甩回了陶罐里,心里为自己之前对这么一罐“鸡骨汤”生出的垂涎感到羞耻,不由冲孟彤怒道:“黑了心肝的臭丫头,你家有白面肉馍你不给你奶吃,却想给你奶吃这种东西?把你奶当什么了?” 陈金枝一听就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撒起泼来,“黑了心肝啊,孟大你个王八犊子,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给伺侯大,砸锅卖铁的买金贵药给你吊着命,给你娶媳妇儿……俺的命苦啊,白养活了个白眼儿狼啊,狼心狗肺的……” 虽说公道自在人心,但乡村之地,百姓愚昧不明,只一个“孝”就能活活把人给压死。孟彤怎么可能让陈金枝把不孝忤逆的大帽子戴到孟大和春二娘的头上。 “奶!”孟彤使出吃奶的力气往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大叫一声,就扑到陈金枝面前大哭起来,“奶啊,您可不能为了给二叔和三叔,就昧着良心使劲往俺爹娘身上泼脏水啊。” 刚刚那一下掐得自己太狠了,孟彤痛得整个人都不自禁的抖起来,眼泪更不听使唤的拼命往下掉,她扯开了喉咙“大哭”,“奶啊,“俺知道,俺知道俺爹身子不好把家里给拖累了,您分家不给俺爹分好地、分现房也是应该的,您就是把这些年该给俺爹治病一百多两银子都私藏起来留给二叔、三叔,俺们也不敢有意见,俺知道是俺爹拖累了家里,您肯把这两亩山地给俺们,还给俺们一年口粮和十五两银子起房子,俺们已经很感激您了。可是奶啊,您不能昧着良心说俺爹俺娘不孝啊……” 陈金枝被孟彤的大叫和大哭给吓的忘记撒泼,可听她把家里分家的那点儿事都抖漏出来,再看看四周村人脸上不鄙视和不屑的表情,她不由恼羞成怒的大吼,“闭嘴,你个没规没矩丧门星,小小年纪就敢跟俺这老婆子顶嘴,老孟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生出你这么个赔钱货,您爹把家里拖累的一穷二白也就算了,还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气俺,早知如此,当初你一生下来,俺就该把你扔进粪桶里溺死。” 孟大闻言只觉眼前一眼,差点儿没当场晕过去,而春二娘则是泪流满面,扶着孟大的手臂呆呆的看着哭嚎的孟彤。 孟彤倒没觉得难过,她是差点儿没给气乐了,陈金枝就是个自私愚昧的典型乡下老太太,只会撒泼打滚,胡搅蛮缠,自认为有理就可劲的闹腾,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笑话。现在她们一家三口人单力孤,与陈金枝和孟家两兄弟斗还需要村里人的同情和支持,所以陈金枝骂她骂得越凶,孟彤就越高兴。 “奶啊,您想溺俺死没关系,可您不能冤枉了俺爹俺娘啊。”孟彤扯开了喉咙干嚎,“俺爹病的都咳血了,每天都还要篇那么多的竹筛竹框给二叔拿去镇上卖钱,他为的是啥?二叔舍不得让二婶干活,俺娘把家里上上下下所有的活儿都包圆了,她为的是啥?就连俺,走路还不利索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每天去割猪草跟刘大叔换了铜板都是一个不剩的孝敬给您的。俺们这样难道还不叫孝敬您吗?难道要像二婶和有福一样,二叔买了肉和点心回来,他们一家躲起来偷偷的吃才是孝敬您吗?” 孟大柱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跳起来大吼,“臭丫头,您胡咧咧个啥?俺啥时候买了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