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春二娘很快就拿着长竹杆冲了出来,她胡乱的对着狼尸乱戳一气,孟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中的六匹狼,看它们即使被竹杆戳中,也一动没动,确实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这才长长的吁出口气。 “娘,您把竹杆递给俺,俺先把草垛子给推了。”收好了弓箭,孟彤骑坐在围墙上,接过春二娘手里的长竹杆,用力将挨墙摆放的草垛子从上到下,一点点给推倒戳翻,有好几捆枯草甚至被她戳的掉进深坑,砸到了坑底的母狼身上,引得母狼又是一阵狂啸。 听着母狼的气急败坏般的叫声,昨天被群狼折磨到半夜,今早还提心呆胆了半天的孟彤,只觉的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不但没有罢手,反而把滚到坑边的一捆枯草又给推进了坑底。 解决了危险的草垛问题,孟彤双手握着竹杆便轻轻巧巧滑落进院子里,“娘,您把刀拿来,咱们把狼杀了。” 靠近了仔细翻看六匹狼的伤口,孟彤忍不住就感到自豪起来,事实证明她射箭的准头还是非常不错的,六匹狼有三匹都是双眼中箭,另外三匹狼的眼睛也都各中了一箭,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这么多的伤口,光流血就能流死,更别提昨天晚上大雪纷飞,流血之后体力不济,可不得活活冻死吗? 春二娘和孟彤忙着杀狼剥皮,孟大不放心院门,又锯了两根竹子把门板顶死,这才回屋帮孟彤母女俩烧热水去了。 六匹野狼,剥皮去脏之后,光肉都是好大的一堆,把孟彤一家三口乐的嘴都合不拢。不过等到要清理院子时,看着清理出来的一推狼内脏,一家人又发愁了,家里的家伙什本就没几件,可没东西装这些内脏,可就任这些内脏堆在院子里也不是个办法,光看着也挺恶心人的不是? “要不……咱们把这些东西都倒进院外的那个坑里。”孟彤建议。 春二娘皱眉,直觉的不想同意,“你不是说那坑里还有一只母狼吗?把这些东西倒坑里,你是打算把那狼养肥了,回头让它出来吃了咱们?” “哪儿能啊。”孟彤好笑的挥挥手,“那头母狼都快被俺射成马蜂窝了,可没比院里这几只好到哪里去,估计能撑到晚上就算不错了,现在天气这么冷,这些东西倒进坑里到了晚上都得上冻了,也亏得那坑俺们当时挖得深,要是晚上再有野狼来,跳进去一样甭想出来。” 孟大和春二娘合计了下,觉得这些内脏也就倒那坑里比较合适,于是孟彤重新顺着竹杆爬上墙,孟大和春二娘,从屋里抬了桌子和凳子出来,三人你递我托的,合力把六匹狼的内脏全都倒进了院外的深坑里,引得坑底的母狼冲她们又是一阵凶狠的嚎叫。 孟彤欺负这母狼都快上瘾了,它叫得越是凶狠,孟彤就越想欺负它。她记起厨房角落的木桶里还装着一桶的兔子内脏,忙让春二娘也去提了来,一股脑儿的全都往坑里倒了下去。 雪在这天午后又越下越大,到傍晚的时候简直就跟天下有人在拿着簸箕往下倒雪一样,院子里的雪没一会儿就积了有半人高,气温也跟着骤然急降。家里多了六条狼皮,孟彤不怕冷,却怕雪积厚了,会有野兽踩着厚雪蹿进院子里来。因而还没吃晚饭,孟彤就招呼了孟大和春二娘重新抬了桌子到院子里,由她和春二娘爬到墙上,用绑了扫帚的长竹杆将院外的雪全都一一扫开,这才安心回屋吃晚饭。 家里骤然多了那么多狼肉,春二娘难得大方了一把,晚上一家人三口一人分配了一只猪蹄,人人啃得满嘴油,吃得肚子滚圆。晚饭后,孟彤冒着大雪拿着板凳将院子里的积雪全都推到墙边压实,弄出一道一个大大的长方体阶梯来。春二娘看她忙活半天才恍然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弄冰梯,便也紧张出来帮忙推雪。 一院子的雪并没有多少,压实了也就勉强能做个两阶,不过好在河北府这里入冬之后,大雪几乎要一直下到过年,根本不愁天不下雪,只要多等两天,这冰梯也就能做成了。 一家人一直忙活到亥时初,除了院外深坑里的那头母狼会偶尔呜咽几声外,他们都没再听到别的狼啸声,这才终于放心了,关好门窗便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天上难得的出了太阳,不过太阳挂在天上也跟没挂一样,那颜色白花花,一点儿温度都没有,而且雪虽然小了很多,却也一直没停,天气冷的都能冻死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