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孟大柱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之前有两位官家少爷上山打猎,是孟彤给他们带得路,所以也不确定孟彤说的话倒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孟彤却不想再在这里跟他耗了,她用一千两给孟大买了个心安,尽了他一直想尽但没尽到的孝心,也买到了陈金枝一时的愧疚和消停。 事情到此,对于孟彤来说戏就已经演完了,至于陈金枝以后会不会再作,那就不是现在的孟彤会考虑的问题了。 “族长爷爷,俺家的事就劳您多多费心了。”孟彤转身冲孟族长躬身一礼,才道:“时辰不早了,俺一会儿还得上山打猎,就先回家去了。” 孟族长有些惊讶,“天这么晚了,你这个时辰还要上山呀?” 孟彤点头,“山下的野狼太多了,要是不给喂饱了,怕它们跑到村子这头来找吃的,俺这阵子把山上的情况都已经摸熟悉了,天黑了也不怕的。” 孟族长闻言便点点头,对她挥了挥手道:“那你赶紧去忙,早点儿上山,忙完了也早点儿回家。” “哎。”孟彤答应一声,拱手冲四周的乡亲们团团一礼,这才坐上车辕从容的驾车离去。 “哎哟妈呀,陈金枝这老婆娘都恶成这样了,咋还有这福气呢?” “谁说不是呢,也亏得孟彤这丫头是孟大和春二娘教出来的,脾气虽然急了点,但这心哪还是善的,孝顺,否则就陈金枝这老婆娘的德性,你看换谁肯这么干?” 有人听了,就忍不住感叹,“这都是作的啊,好好的子孙福不享,偏要把儿子、媳妇往死里作贱,你说这都是图个啥?。” 有嘴快的吐槽道:“图啥?还不是想作贱人呗,你们没听说吗?陈金枝和她那两个小儿子以前可是算计着,等孟大一死就把春二娘和孟彤那丫头买花楼子里去的,这心都黑透了,也亏得孟彤丫头不记仇,还给她这么多养老银子。”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俺咋就没这么个好孙女儿呢?一千两呀,后半辈子就是整天躺坑上啥都不做,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陈金枝和孟九根也是有福不会享啊……” 四周人群的的议论和指点,就像一根根钢针一般,扎在陈金枝身上、心上。她的脚却像生了根一般定在那里,把族人和乡亲们的议论声一句不拉的听进了耳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却无力反驳半句。 她忍不住开始在心里反思,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可孟大那身子,大夫一早就说了活不长的。都说养儿防老,她的后半辈子既然指望不上大儿子了,那舍了他,把关爱和家产都留给下面两个又有什么错? 再说孟大生的可是个女儿,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个赔钱货,她能指望她啥? ☆、175笑啥? 谁知道孟彤这死丫头长大之后会这么有出息啊? “娘,您还愣着干啥啊?”孟大柱可没兴趣被一大帮人围着指着骂,他焦急的冲陈金枝连连使眼色,“咱们赶紧走,赶紧回家去了。” 孟七斤也来拉扯陈金枝,“娘,咱们赶紧回,村里的乡亲们都收了孟彤那个死丫头好处,可向着她们了,俺们站这儿,吃亏!” 看着孟大柱和孟七斤,陈金枝就想起两人刚才把她扔下自己跑了的事,若是当时孟彤那死丫头当真发狠了,没拉住骡车,那她时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吗? 陈金枝光想想,心头就不自禁的发寒,她一把打掉孟七斤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挤出人群就大步的往家走去。 “嘿您自个儿心里不痛快,拿俺撒啥气啊?”孟七斤不满的咕喃着,看孟大柱和陈金枝都走了,连忙也快步跟了上去。 夕阳西下的山地里,树影斑驳。 孟家院子的大门紧闭,门却是从里面闩住的。因为祝香伶不肯出门,孟彤出门时不好把门从外面锁上,所以便只能想出这个从里面闩上门,她再翻墙出去的办法。 孟彤把车停在家门口,手脚灵活的攀上墙,翻进院子把院门打开,这才转到车后掀起车帘,扶孟大和春二娘下车。 “彤彤,那一千两……”孟大不知道自家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银子的,但孟彤肯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给孟九根和陈金枝做养老银子,孟大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赡养父母本该是他的责任,可现在却是女儿在为他承担。 孟彤本想晚点儿再找孟大谈这件事的,不过既然他现在提起来了,她也不好再逃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