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庞雅晴惊讶的指着垂花门,想说胡清云真的走错路了。 孟彤笑了笑,道:“府里往来后院用的都影壁那边的小门,垂花门后的主院,让妹妹我给改成客院了,如今正住着我的一位需要长期服药的病人。再说这二进院子通往后院的角门都已经上了锁了,从垂花门是进不了后院的。” 庞雅晴这才恍然,又好奇的问起孟彤,“怎么就把主院让给外人住了呢?” 孟彤笑道:“师兄一直觉得妹妹我在坑人,所以可能没好意思将这事儿跟嫂子你说,我那病人一年光食宿费就交了一万两到我手里,让人家去住小院子,妹妹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呀。” 庞雅晴确实没听胡清云提过此事,因此骤然听到那巨大的金额,忍不住就低呼出声,“一……一万两?” 孟彤看她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她道,“嫂子可莫要跟师兄似的,以为我在坑人,妹妹我的医术尽得师傅的真传,那可是实打实,不带半点虚假的。” “不然别人又不傻,怎么会舍得花重金只求能住在我这儿,让我帮他调理身体呢,嫂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庞雅晴听孟彤说得有理有据的,想想也确实如孟彤所说,便也就将这事给揭过去了,只是她心里对孟彤的医术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毕竟孟彤的年纪摆在那里,就算她在娘胎里就开始学医,到如今也不过十一年时间,一般的大夫学医十一年,也才刚开始学习诊脉看症呢,孟彤不过跟着祝香伶学了几年的医术,就算尽得得真传,医术又能高超到哪里去呢? 孟彤见庞雅晴只笑不语,心里多少也能猜到她的想法,不过她也不欲在这事上多做解释。有道是真金不怕火炼,有些事情说不如做。 要是换做半年前,孟彤对自己的医术还不会如此自信。但南下的一路上,她利用一次次的义诊,把书本上的理论知识与实际病症相结合,已将祝香伶教的医术彻底融汇贯通了。 之后又不断的积累经验,将巫门医经与其它医书做交叉对比研究,医术一日千里。 如今她的医术,早已不是半年前的自己可以比拟。孟彤自信,虽然她做不到传说中生死人肉白骨的境界,可像是表皮移植之类的手术,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极为容易的。 毕竟自体表皮移植也只要实现麻醉后无痛手术,防止术后感染,和做好术后疤痕修复就成了。以现如今有限的条件,这类手术还是很容易完成的。 致于肢体移植之类的手术,有了凌一的警告和来自御医李家的压力,孟彤虽然自信能做却是提都不敢提的。 再说肢体移植牵涉到的问题太多了,就算是在现代社会,都还有个别不法份子偷盗尸体或是为一已私利,残害他人性命的。 如大周朝这样的奴隶制社会,为一已之私而残害他人的人比比皆是,若要把肢体移植技术公开,孟彤都还要先考虑好如何截制这样的惨剧发生,否则断人一臂再给人修复一臂,那就不是在治病救人,而是在害人了。 陪着庞雅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平安居。 清风穿着件玄色团花的蜀锦直裰,站在院门口迎客,见孟彤过来,连忙低头拱手唤了声“小姐。” 孟彤互相给清风和胡清云夫妻俩做了一翻介绍,等三人寒暄过了,才又一起往院子里走。 庞雅晴拉着孟彤落后了几步,好奇的悄声问孟彤,“你义弟怎么不叫你姐姐,反而称呼你为小姐?” 孟彤很是无奈的道,“清风家逢巨变时为我所救,虽然认了我父母做义父义母,可对我还是不肯改口,他说他这条命是我救的,这一辈子都要当牛做马的还我恩情呢。” 想起清风的倔强,孟彤也只有叹气的份。 庞雅晴听了却对清风很是赞赏,反过来安慰孟彤道:“难得他小小年纪就有这个心,他家里既然没有什么人了,你不如就顺了他的意罢,这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呢。” 孟彤对此只能以微笑做为回应。 初相识时,她确实也存了几分想把清风培养成自己左膀右臂的心思。 可相处日久,孟彤是真心将清风当成了自己弟弟般在宠爱、教育,虽说未来或许他可能仍会是她的左膀右臂,可下属和弟弟所代表的意义,不管是对清风的将来,还是对孟彤自己,都是完全不同的。 几人走进花厅,清风在前引着胡清风绕过外头的圆桌和屏风,进到里面上首摆着罗汉床,两边整齐的各摆了五只雕花靠背椅的正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