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以在自家院子里下药?” “……”李彦明突然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他低头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甘甜沁凉的药茶滑过喉间落入腹中,瞬间让人有种暑气全消的感觉。 李彦明忍不住舔了舔唇角,只尝出了茶水里薄荷、甜菊叶和杭白菊的味道,他把空碗还给青黛,才又有些不赞同的道,“你家小姐在院子里下药,万一要是误伤了来拜访的客人,可如何是好?” 青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我家姑娘说了,但凡是客人,进来之前肯定是会敲门的,就算不敲门也会喊人的,到时候咱们自然会有茶水敬上。” “只有那贼啊,偷啊什么的进院子才会闷声不响的,所以到时要是出了事,那也不是咱们的责任,他们自求多福就好了。”青黛说完,转身冲院子里喊了一声,“姑娘,李彦明公子来了。” “你请李公子在院子里稍坐,我就出来。” “……”李彦明听到这话神色不禁就僵了僵,心中不由就涌上几分怒意来,想他堂堂李家子弟,医理一科的优秀学员,难道连被请进屋里坐坐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青黛可不知道李彦明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孟彤说让她请李彦明在院子里坐,她就该招待李彦明在院子里坐下。“李公子,您先到这边坐会儿吧,我们姑娘还在收拾书房,一会儿就出来了。” 李彦明捏了捏拳头,忍着不满,跟着青黛绕过了三座垂挂着白绫的翠竹架,等看清了竹架之后的摆设,他不禁又是一愣。 昨日还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天井,今日不但多了三坐翠绿竹架,天井四周、墙边窗下竟还多了不少花草,花草之间更是摆放了一套崭新的淡黄色竹制桌椅,显得颇有几分意趣。 此时桌上的熏香炉里正冒着袅袅清烟,李彦明走近了细闻,才知里头燃的正是昨夜在院外烧的那种驱虫香。 李彦明打量着这被重新布置过的小院,发现正屋和西厢的格子窗,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被拆去纱窗,全部装上了琉璃,透明的琉璃遮不住屋里的景致,他能清楚的看到孟彤一身粉衣,正在正房的东屋里往书架上摆放书籍。 “李公子,请喝茶。”青黛去而复返,送上了一壶用透明的琉璃壶装盛的水果茶。往透明的茶杯里倒上淡红色的茶水,青黛冲李彦明福了福身就转身下去做事了。 李彦明本想说他不是已经喝过解药的茶水了吗?可转头一看青黛端上来的东西,他立即就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据他李家埋在开封的探子回报,胡清云与这孟彤似乎早就相识,且胡清云还曾与上门寻医的齐梓良亲口承认,这孟彤因体弱之故,自小就养于一位神医身边。 以此推测,孟彤的年纪虽幼,但一身医术想来是不会弱的。 而且根据李彦明自己的切身体会,这孟彤在医毒方面确实有独道之处,至少她配置的药丸和熏香球,他根本就辨认不出所有的药材。 显然孟彤在医药上的造诣,比之他都还要略胜一筹。 撩袍在竹椅上坐下,李彦明端起透明的琉璃茶杯,轻啜了一口杯中淡红的茶水,入口酸甜的味道让他的眉头不自禁就蹙了起来。 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又酸又甜的古怪味道,君子所喜本该如茶,醇厚绵长,香隽永,味浓烈,饮后神清气爽、荡气回肠,而不是像这种如女人般的抽象味道。 “李师兄可是喝不惯这水果茶的味道?”孟彤没有错过李彦明喝了一口水果茶就一脸嫌弃的样子,她笑盈盈的迈下台阶,脚步轻盈的走到李彦明的对面坐下,顺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茶水性寒,不适合女子饮用,是以我平时都是不用茶的,这回来书院也没准备,倒是怠慢师兄了。” 李彦明自然不会为一杯茶水跟孟彤计较,他放下茶杯,将手里的课程安排推到孟彤面前,道:“我是给你送课程表来的,从明天早上开始,你就要开始上课了。” 李彦明伸手指着课程表上的时间,道:“明天上午上的是骑射课,你需在辰时之前换好骑装,带上你惯用的弓箭到西校场集合。”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学院里虽然也会为学员准备练习骑射用的马匹,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自己准备性情温顺的马儿,毕竟你是半途插学进来的,学院里温顺的马匹一早就被老学员内定了,就是有好马,到时只怕也轮不到你。” ☆、408满院毒株 “马,我有,凌一已经把我的马送去寄养的马场了,就是不知道那养马的马场是不是也在西校场?” 孟彤是故意这样问的,因为她记得昨天牧波说过,寄养马匹的马场是在东校场的竹林边上的,可如果女院的骑射课是在西校场上的话,这马到时候又该如何领? 孟彤心里如此想着,也就这么问出来了,“还请师兄指点,若是马儿养在东校场,上课时我要如何领到我的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