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最终也只能化做一声无奈的长叹,凌一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也就是孟彤在名份上已经与自己绑在一起了,至于她的心,迟早会属于自己的。 “朱少爷得了银竹令都快高兴疯了,两位牧少还打趣说,朱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八十岁之前得块青竹令,没想到提前六十几年就完成梦想了。” 青月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跟孟彤说大比结果出来后众人的喜悦。 “这次的七夕大比改了规矩,书法大比就韩少爷一人得了金竹令,听说得了金竹令的学子若是科举不中,是可以凭金竹令直接进入翰林院观政的,韩大人和韩夫人都高兴坏了。宫嬷嬷让青黛带人去鲜味斋要了三桌席面,说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呢。” 孟彤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哀叹道:“我是没这个口福了。” 青月和青薇早就看到了孟彤手上的伤,刚才因为凌一在,她们也不好问,此时听孟彤说起,青月便小心的探问道:“主子,您不是去见皇上了吗?怎么会伤了手的?” “为皇上挡了一下,就伤了。”实在不是孟彤不想多谈,而是这事说来实在丢人,她总不能告诉两人,说她原本是准备借皇帝挡刀的,结果却正好给皇帝挡了刀子吧? 三人回到水仙院时,院门前的桌椅都已经摆上了,韩来庆、清风和韩敏之等人围坐了一桌,正在兴高彩烈的说着今天的考题内容,清扬和牧波等人的小厮随意的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没看到春二娘,想是陪着韩夫人在院子里说话呢。 清就看着孟彤自远处走来,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臂上绑着的布条和染了血的衣袖。 “阿姐?!”清风一阵风似的冲过去,紧盯着她的手,急道,“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别急,别急,我没事儿。” 孟彤见一桌子人全都朝她看了过来,连忙冲众人摆了摆手,拉着清风走到众人跟前,才压低了声音道,“朝阳公主被皇上训了两句就突然发了脾气,她拿着刀子大概原是想扎我的,结果那刀子不知怎么就向皇上挥过去了,我帮皇上挡了一下,就成这样了。” 对一位帝王动刀子,不管是不是出于本意都是死罪。就算皇帝表面不追究,心里是不是起了疑心,谁能知道? 事情发生在铭书楼三楼,又是这样的皇室丑闻,听得众人全都心惊不已。 孟彤叮嘱道:“此事还未传开,你们几个自己知道就行了,万不能说出去。” 韩敏之深怕几个少年不知道轻重,也沉声道:“公主所言甚是,此事事关朝阳公主的名声,以皇上对朝阳公主的宠爱,极有可能会下令封口,方才的话你们听了就把它忘了,忘不掉的也要埋在心里,万不可出去宣扬。” 说完,他转头一脸严肃的看向朱灿,郑重其事的道,“特别是你小子,最近别再出去喝酒了,听庆儿说你一喝醉那嘴上就不把门儿了,此事可大可小,为了你那条小命着想,你最近还是乖乖在家里呆着吧。” 任何跟皇家扯上关系的事儿,都极有可能关乎性命,朱灿就算平时没心没肺惯了,此时听了韩敏之的话,也乖乖的点头应了。 一众热热闹闹吃罢了午饭,清风几个的谈兴却正浓,谁都不肯散了回去歇午觉。 孟彤没法子,只能让青黛几个将桌椅收拾了,又让青扬几个将东厢里的摇椅、竹榻和茶几一并都抬了出来,就在院门口给几人布了个舒适的地儿,任他们谈天说地去。 下午的乐比,皇帝没再出什么妖蛾子,考题就是听曲写谱。 孟彤趴在看棚的横栏上,悠哉悠哉的看着底下考场里一众愁眉苦脸的学子们,无比幸庆自己伤了手,而且还是为救驾伤的手,有这么高大上还名正言顺的理由请病假,简直不要太爽。 不然就她那临时抱佛脚练出来的琴艺,听曲都跟听天书一样,别人能根据听到的曲子写谱子,她大概也就能在纸上画俩鸭蛋了。 乐比结束后,名次一出来,韩来庆顺利的又拿到了一块银竹令,倒是朱灿就跟小宇宙爆发了似的,竟然连乐比都奇迹的拿到了一块青竹令,让牧波和牧江两兄弟直呼不可思议。 美得朱灿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第二天一早考的是画艺,孟彤对此早有准备,拿着自己带的几根碳条去跟三位院长备了报,别人考水墨画,她则画碳笔画。 画艺的考题就一个字——夏,至于画什么,怎么画则全靠学生自己琢磨。 孟彤前世怎么说都读了二十多年的书,再加上这两年多来几乎每天都在做药草笔记,她对画画还是有点儿自信的,只不过用左手画碳笔画有些别扭而已。 画画讲究的是景物,意境,色泽和技巧,可碳笔画没除了黑的还是黑的,色泽什么的都是浮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