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托家带口的,手里又没有银子傍身,就是想逃命又能去哪儿呢?” 一提到银子二字,陈金枝和孟九根的脸皮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这一年多来,孟二柱夫妻和孟七斤光是看病吃药,就把他们两个老的积攒了半辈子的银子,都差不多花用尽了。 家里现在的花用,全靠孟彤当初交到族里给他们的养老银子过活。家里现在连上月用剩下的,再加上初一族长才送来的二十两银子,总共也才二十七两,若是都给了他们兄弟俩,难道要让他们两个老的喝西北风去吗? “二哥说的对,爹,娘,俺们三个大人还没什么,重点是有福还小,要是出门在外又没有银子傍身,小孩子就太受罪了。” 孟七斤说着还看了眼蒋氏怀里的孟有福,一副疼爱亲侄儿的好叔叔模样。 实则却是他一听孟二柱的话,就知道老二又想从二老手里弄银子了,他们以往也没少用差不多的套路从老头儿老太太手里弄银子,彼此对这一套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 知道孟彤现在长本事了,发达了,孟七斤自然害怕她会回来找他们报仇。 听村长和族长说,今天府城的官老爷们会陪着京城的官老爷们,到村子里来宣读皇帝的圣旨。孟七斤不怕孟彤当了公主,但却怕那些官老爷们会给孟彤撑腰,所以倒是真有离开村子出去避避的念头。 他知道老二也是想走的,只不过他们都看上了前几天族长刚送来的那二十两银子,想着怎么才能从二老的手里扣出来。 孟七斤觉得孟大现在肯定是已经死了,那么他和老二现在就是孟九根和陈金枝唯一的两个儿子了,是唯一能给他们养老送终的人了。 老头儿、老太太不正是因为他们俩能给他们养老送终,才从小就特别溺爱他们的吗? 孟二柱和孟七斤就是抓住了二老的这个心理,想着只要两人用自家安危逼一逼,肯定就能让二老乖乖的掏银子出来给他们做路费,让他们三个带着孟有福一起出去避风头。 不得不说,孟二柱和孟七斤算是抓住了孟九根和陈金枝的死穴了。 银子虽然很重要,但因为每个月族长都会准时送来二十两银子,陈金枝这一年多来倒是变得没那么看重银子了。 陈金枝很舍不得银子,可看着歪在蒋氏怀里睡得香甜的孟有福,她更舍不得见长孙受苦。 她臭着脸望向靠在坑头的孟九根,看得孟九根整张脸都皱的跟个扭曲的包子一样。 孟九根也舍不得让小孙儿受苦,但比起银子,他更不想赌孟彤会放下以前的恩怨,不报复他们。 看着外头渐渐亮起的天色,孟九根倒底没能恨下心肠,叹着气对陈金枝道,“去把族长前儿送来的那二十两拿来吧。” 陈金枝一听这话脸色就沉了沉,心里狠狠挣扎了下。不过想想没了这二十两银子,他们手里还握着七两多银子,再加上刚收上来的谷子,也够他们夫妻俩一年吃喝还有得剩了。 这样一想,陈金枝的脸色虽然难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抿着嘴从腰带上解下一个荷包,从中摸着一把灰朴朴的钥匙,就下坑趿上鞋,去了旁边的屋子取银两去了。 成了! 孟二柱和孟七斤心中难掩欢喜,立即就都垂下了头去。那样子看似正在伤心难过,实则却是为了不让孟九根看到他们高高翘起的嘴角。 孟九根根本不知道两个儿子的想法,心里正在后悔不迭呢。唯一的孙女成了皇帝的义女,被封了公主,这种祖宗坟头上冒青烟的好事儿,到了他们老孟家却成了大祸事。 可大错早已铸成,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不得不说,这是贫穷和生活环境限制了孟九根的想法。 孟彤从小就跟他们不亲,孟九根和陈金枝对孟彤也喜欢不起来,他们现在每年能拿到孟彤留给他们的养老银子,过着吃穿不愁的日子,对于过去要靠六亩地养活一家子的孟九根来说,现在的日子已经过的像神仙一样逍遥了。 孟九根没指望能再从孟彤身上得什么好处,他的想法其实很光棍,只要能保住现在的好日子,儿子和孙子都平平安安的,对于他来说也就别无所求了。 一夜未合眼,孟九根用力闭了闭眼,有些疲惫的转头对蒋氏和孟七斤道:“老二媳妇,老三,你们赶紧去收拾两件衣裳,趁着天色还早,等你娘拿了银子,你们就赶紧出村去吧。” “爹,要不您和娘跟俺们一起走吧,万一俺们要是走了,那些官老爷为难您们二个可咋整啊?” 孟二柱虽然心里正在为弄到了二十两银子美着,但做戏做全套,要想以后能再从老头儿、老太太手里多扣些银子出来,他这副孝子的模样就要尽心的扮演到底。 ☆、539得手 孟二柱和孟七斤对孟彤其实并不如何害怕,他们于孟彤的印象还停留那个虽然凶悍,但因为年纪太小,还可以任由他们欺负的小侄女儿形象。 两人对“公主”这种只存在于戏文中的名称,也并没有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