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奶又素来不喜我家,哪里会有闲钱给我买红布作新衣呢,结果没几天我就发了场高烧,差点儿就没命了呢。” 皇帝听得惊喜,不由追问,“真有这种事儿?” 孟彤道,“别人是不是有这事儿,儿臣是不知,不过儿臣那次是真的差点儿就没命了。 也正是因为儿臣那次大病了一场,爹娘和爷奶闹了一场,又用掉了家里的银钱,后来便被爷奶强行分出去过日子了。 我家分家时仅分得了一片儿山地,就挨着牛背山的山脚,我们那里一到冬天就会有野兽下山,房子要是建的不牢固,遇上有野狼下山,两下就能被推倒了。 那次还是我哭闹着让爹娘把分家的十几两银子全都拿来建了个石屋子,可就是这样,到了猫冬时,狼群还是进了院子。 那爪子扒门,群狼推墙的声音可吓人了。我端着小弓,拿着爹爹削的竹箭,站在窗台上射了整整一晚上,到了早上能看清东西了,这才将闯进院子的六七匹野狼全给乱箭射死了。 不过也是亏得这些野狼,我们才过了一个有肉吃的冬天呢。” 皇帝日日在皇宫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香喝辣的日子,何时听过这样的事情?“野狼还懂得推墙,扒门?” 孟彤一边示意许文轩吞下药丸,躺下让她施针,一边回答皇帝的问话,“懂的,那些畜生可聪明了,若是碰上那种泥巴筑的茅草屋,几匹野狼接连几下扑蹬,就能把木门和泥墙给蹬塌了。 那年我家要不是用石头和了糯米浆建屋子,也早就喂了野狼了。” 皇帝看着孟彤出手如电的在许公公身上下针,似乎一点儿都不受说话的影响,单是这一手就比宫里那些施针要所有人保持安静,不得有一丝这杂声的太医要高得多了。 孟彤见皇帝不问话了,便专心给许文轩施起针来,扎完了身上,运起内劲在一众银针上轻轻一抚,所有的银针便一起“嗡鸣”起来。 “哎哎,热。”许文轩有意讨好皇帝,故意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肚子大呼小叫起来,“皇上,老奴的肚子里热起来了。” 孟彤笑道,“银针在给您通筋活血,加速药效的传导,只要不觉得痛,您乖乖躺着就成了。” 皇帝左右打量着许文轩,见他的容貌头发一点儿都没变化,便不由问道:“解忧,你这针要施多久才能见效?” 孟彤仍是微微的笑道,“两刻钟之后应该就能开始起效了,父皇您先喝杯茶,歇一歇,一会儿就成了。” 皇帝听她这么说,嗯了一声,坐在龙椅上便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孟彤则估算着时间,给许文轩的膝盖上也扎上针,这才拍了拍手站起来,在平台的台阶上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下了。 银针的“嗡鸣”还在继续,许文轩躺在地上,除了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觉得极为享受。这皇宫里阴私极多,要从一个小太监混成如今的太监总管,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因为年轻时受了不少的苦,他的肩背和膝盖长年冰凉,都已经有不少年没有这样通体暖洋洋的感觉了。 “黑了,头发变黑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文轩身上的银针仍在嗡鸣,但站在平台下的一个小太监却突然惊叫着,“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皇帝连忙睁眼看去,只见许文轩的白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黑,脸上和身上的皱纹,也正在慢慢变淡。只不过这样的变化随着银针的嗡鸣停止,很快也就停止了。 “解忧,这是怎么回事?” 孟彤起身过去打量了许文轩身上的变化,又给他把了把脉,然后就一边拔针,一边道:“许公公身上的暗伤太重了,能用剩余的药效让容貌回复到这样,已经算是意外收获了。” ☆、567白发生乌 皇帝的眼中异彩连连,他盯着许文轩的头发和脸细细打量,心中已经是狂喜不已,“朕若是服下一颗延年益寿丸,效果是否会比许文轩要好?” “父皇的身体调理得当,服下药丸后,容颜应会回复到二三十岁时的面貌才是。”孟彤说完,又转向许文轩,道:“公公腿上的暗疾太重了,回头我再给您开个方子,您自个儿去抓药,让人煮了药汤每日供您泡脚。 泡上个把月也就差不多了,只不过日后换季或变天时,您扔需要泡一泡这个药汤,如此才能慢慢保得腿脚不会随着年纪渐大,而疼痛加剧。” 许文轩此时看不到自己头脸上的变化,不过身上的轻松感却是显而易见的。“老奴多谢公主的恩典,能得公主的垂怜,让老奴身上的暗疾尽去,老奴真不知该如何谢公主才好了。” 皇帝呵呵笑道:“都道大恩不言谢,你且将解忧的好记在心里就是了。” 孟彤心道:她一个在皇宫里没根的人,就已经被皇帝猜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