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以她的医术,数十年后,她炼制的延年益寿丸未必就不能让他活得更久。 他离长生不老也不过只是一步之遥。 可他做了什么? 广收美女,纵欲无度,听信谗言,因为自己的猜忌和不喜,拒绝让孟彤进宫自己请平安脉,甚至放她离开了洛阳,以至于让皇后等人的趁机给他下了“落日黄昏”…… 复杂的心绪让皇帝无暇回应孟彤的话,而胡清云却是满心的忧虑,深怕皇帝会因为不甘迁怒于孟彤。 只可惜孟彤感受不到他的忧虑,她开了药箱拿出针包,就直接吩咐皇帝脱衣服趴好,开始认真给皇帝施起针来。 银针共震逼毒是一件极耗内力和精神的事情,孟彤那一点儿少的可怜的内力,也只够施针一次的。 吩咐胡清云看着皇帝身上的银针,孟彤用针扎破皇帝的手指,拿着小瓷盒接了几滴血,就用药给皇帝止了血。然后就在皇帝的龙床边上,从药箱里取出各式的毒液和药液一字排开,认真的调配起解毒药来。 皇帝见孟彤一丝不苟的为他调配解药的认真模样,心里原本有的那点儿迁怒的情绪,也慢慢的淡了。 认真说起来孟彤还真没做错什么,祝香伶收的这个么徒与胡清云不同,她或许对他没有如胡清云对他那么忠诚,行事做风却是最像巫门之人的。 自打孟彤被封为了公主以来,皇帝就没见她有多在意的样子。她不喜与各家女眷来往,不喜出席各家宴请,甚至因为凌一未大婚就住进了公主府,名声都被人给传臭了,也没见她在意过。 就连进宫见他这个皇帝,孟彤好像都极为不乐意,每次跟着胡清云进宫为他请平安脉,也都像是在完成一件任务一样,态度敷衍。 她就如那些巫门历代的供奉一样,对功名利禄、富贵荣华不甚在意,只一心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一被人打扰就满心的不高兴。 而也正是因为她这种高高在上、不喜事俗一切功名权欲的做派,让皇帝感觉自己受到了怠慢,所以才不喜见她,拒绝她进宫为自己请平安脉。 可皇帝现在却只觉得无比后悔。若非他的骄傲和怠慢,他此时又怎么会剧毒缠身,命不久矣?! 世间的能人异士谁不是脾气古怪的?他原本离长生是那么的近,可这一切却都被自己给毁了。 孟彤此时可没空管皇帝和胡清云在想些什么,她专心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血滴和药液,时不时的用滴管加入一滴药液或毒液。 “落日黄昏”是巫门的毒,解法她一早就研究过,因此解药并不难配,让孟彤感到麻烦的是皇帝体内的那种能够腐蚀肺腑的慢性剧毒。 “落日黄昏”属于快毒,虽然毒发的速度快,但对身体的损伤反而小。慢性剧毒发作慢,可对身体的损伤却是难以弥补的。 ☆、744发疯 肺腑五脏乃是人体的根本,一旦受损,想要修复就实在太难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皇帝的身上开始发热冒汗,然而渗出的汗液却是暗黄偏黑的。 孟彤在专心配药,胡清云没敢去打扰她,只能自己找了干净的白棉帕子过来给皇帝擦汗。 白色的帕子沾了汗液之后,那颜色更是黑的让人触目惊心,看得人简直心惊胆颤。 直到皇帝身上的银针都停止颤动了,孟彤的解药都没调配好,她帮皇帝收了银针,让胡清云先扶着皇帝去洗澡,顺便暗示他趁着两人独处的时候,把二皇子与萧国勾结的事情私下跟皇帝说清楚。 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扔给胡清云,孟彤心安理得的回到桌前,继续认真比对药液,专注于解药的调配。 直到屋外的天空微微泛起了亮光,孟彤才轻呼出口气,把配好的解药倒入干净的瓷杯里,然后用清水兑开端到皇帝面前。 看着皇帝略带疲惫的脸色,孟彤有些讪然的解释道,“‘落日黄昏’的毒好解,但您身上的另外一种毒素才是最麻烦的。 特别是两毒相加之后,又形成了另一种剧毒,所以接下来七天里,我每晚都会过来给您施针逼毒,清毒的药皇上要连服半个月,到时候若是毒还清不干净的话,就还要再接着服用。” 孟彤说完顿了顿,抬头看了皇帝一眼,才继续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接着道:“服药期间皇上要禁房事,忌食油腻之物,忌饮酒,忌操劳。 这几天皇上最好以身体不适为由停朝几日,朝政暂交给三位皇子处理应该也出不了问题,等您身体里的毒素清干净了再来收拾那些宵小好了。” “宵小……”皇帝盯着手里杯中呈现出诡异绿色的药液,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便毅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