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货面不改色一口给干了。 放下酒杯,还问她:“怎么这么看着我?” 程白皱眉:“你没喝出点什么?” 边斜翻了她个白眼:“雪碧兑了一老多。别试了,我怎么可能被詹律这种菜鸡灌醉!” 这一下程白放心了点。 没过半小时,詹培恒家里人就来接了。 他妻子在外企上班,是那种书香世家出身,气质温柔娴静。 夫妻俩都是很好的人。 见詹培恒喝成这样,她忍不住抹了眼泪。但在扶詹培恒上车之后,却回头对程白笑了一笑,道了一声谢。 程白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看着她坐上车载詹培恒回去了。 回包间的路上,边斜就觉得她情绪不是很好。 当下便问:“反正现在詹律已经决定不打文物返还了,不是还要到你,啊不,现在是我们了,到我们的团队里来。你难道不该高兴吗?” “理想败给现实,有什么可高兴的?”程白扯了扯唇角,回答得异常冷漠,“没有钱,什么都是空。我应该还没跟你提吧,今天下午的时候,方不让已经向詹律发出了邀请,想让他到明天诚。” “这也不是事儿啊。”边斜不觉得这是问题,“你看今天咱们酒桌上那个劲儿,明摆着只要你说一声,詹律就选择你。那什么方不让,完全不够看。” “可如果我说,现在是我不想选詹律呢?” 程白往回走着,过道上有小心翼翼端着菜去别的包间的服务员,廊上的灯光有一点沉沉的昏暗,她的脚步好像也沉沉的。 边斜愣住了:“为什么?” 程白便道:“詹律不仅是个普通律师,他还是我的朋友。我很清楚现在他最需要什么。以前的我未必输给方不让,可现在是在天志,连团队的方向都还没着落。我可以冒风险推到重来,但詹律是有家庭的。父母,妻子,孩子……他其实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我固然能以人情拉拢詹律进来,甚至詹律自己也愿意来,但对他来说,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在你的朋友难以抉择的时候,就往往需要你来帮他做个抉择了。” 这是边斜没有想到的答案。 他走在程白后面一点。 她的背影落在他的眼底,在灯光下面,踩着自己的影子,莫名带着几分摇曳的晃荡,于是他的心也跟着晃荡起来。 “咔。” 程白重新开了门,外套和包都还在包间里,她准备拿了再出去开车。 但没料想,就这时候—— 边斜进来,忽然跟桌上摆的不倒翁一样晃了好几晃,胡乱扶了一把墙,一下就坐进了沙发里! 完了…… 程白看见这架势,心里就是一凉。 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走到他面前,拿手在他稍显迷离的眼睛前面晃了晃,道:“喂,大作家,这就是你说的不会被詹律这种菜鸡灌醉,还行不行啊?”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边斜的眼珠子跟着她的手转,直愣愣地开了黄腔。 程白顿时默了片刻,才问:“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你家跟我家又不顺路。”边斜摇摇头,好像还记得上回吃饭跟周异一起送过程白回去,那地方在黄浦江边上,可不算近,“没事,我打、打给工作室,让他们来接我,你先回去吧。” 说着,他就到处找自己的手机。 程白冷眼看着。 手机其实就放在沙发边上。 但他愣是没看见,在身上摸过了,包里也摸过了,然后抬起头来跟她说:“我手机好像跑丢了。” “手机在这儿。”她把手机捡了起来,但没递给他,只是道,“我来帮你打吧。” 手机屏幕按亮,也是刷脸解锁。 她翻过去让摄像头对着边斜那张脸一晃,就解锁完毕。 但在翻过来看屏幕时,一下就愣住了。 手机屏幕还保持着边斜从办公室慌忙盖过去时的页面。 一个论坛网页。 一张帖子。 帖子的标题又直白又露骨:给女上司当秘书,我终于在酒后被潜规则了…… 这是什么?! 程白内心崩塌了一瞬间,有点怀疑在边斜的心里,或者说在别人的眼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