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突然把手伸过来,是要做什么的?”却是不待老太太答话,她便一撸衣袖,从金妈妈的手里抢过老太太的胳膊,大包大揽道:“没事没事,不过是一道淤青罢了,这种事我最懂了。当年练武时我可没少受过伤,这时候就该赶紧揉开了,不然得疼上好几天呢。” 说着,也不顾老太太的呼痛,就这么下着狠手地给老太太推拿起来,一边还不住口地安慰着老太太道:“老太太这会儿千万别怕疼,这会儿疼了,以后就不疼了。”又叹着气道:“都是我的不是,我再没想到老太太会突然伸手过来,不然也不会误伤了老太太。回头叫世子知道了,不定要怎么罚我骂我呢。我这就给老太太揉开,将功折罪!”说着,低头一阵认真“折罪”。 养尊处优惯了的老太太哪里经得起雷寅双的这一通野蛮推拿,早疼得有出气没进气了。直到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刚才雷寅双眼里闪过的那道光芒是个怎么回事。她有心硬扛,可哪里吃得这份苦。有心挑剔,这会儿她的胳膊还被雷寅双牢牢拿着呢。于是她只得咬了牙,从牙缝间挤着话道:“不怪你,这原是个误会。” 雷寅双偷偷看看老太太,见她额头都见汗了,这才见好就收。她松了手,却还得好卖乖,站起身来,一脸局促不安地看着老太太道:“都是孙媳妇的不是,老太太怎么罚孙媳妇,我领着就是,只求老太太可千万别生气,我真不是有心的。” 老太太看看被生生揉得扩大了数倍的一片青紫色,再看看雷寅双,挤着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你是故意的! 晚间,雷寅双得意洋洋地把今日交锋的过程告诉-江苇青,又晃着脑袋求表扬道:“我觉得我肯定是跟你学坏了。” 江苇青道:“那我还可以把你教得更坏些……” 干完了“坏事”,抱着因吃饱了而昏昏欲睡的雷寅双,江苇青的眼里闪过一片冰寒。 那日他对雷寅双说,除了那该他得的爵位外,他对这府里的产业一点儿没兴趣,其实这是他的真心话。可既便是他不想要这份家业,也绝不愿意叫自己吃了人的算计,所以他才在这府里到处安插了人手。而便是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管了这府里的事。所以,当雷爹因他家里的不平静而不同意他和雷寅双的亲事时,其实他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的。他认为,他娶了雷寅双后,老太太肯定是不会把家交给雷寅双来管着的,只要他们不跟老太太争权,只要他能掌握住自己的院子,他就能保证他俩的日子过得舒心顺遂。可显然他懂得权谋,懂得战略,却是一点儿也不懂得女人的内宅。便是他不想去惹他们,可看样子,别人偏要来惹他们的…… 其实依着江苇青那睚眦必报的脾性,他早想过,干脆弄死江承平得了。只要江承平一死,老太太那里没了指望也就安生了。可曾经死过一次的他,深深怀疑着死后有没有地狱一说,他更相信“现世报”,与其叫江承平就这么痛快地一死了之,他更宁愿他活着,带着卑微小心翼翼地活着。他要一点点地消磨掉江承平的所有希望,叫他永远能够看到前头的亮,却永远也得不到他一心想要的……所以这些年来,他才一直在韬光养晦着,一直瞒着这府里上下他真正的实力。而如今他却是后悔了。他想,他应该早些露出獠牙来才是,只有这样,叫那些人知道一个“怕”字,才叫他们轻易不敢来惹他和雷寅双。 当他把他的想法告诉雷寅双时,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雷寅双一下子就醒过神来。和江苇青一样,她也不相信人死后有什么地狱的。与其想着叫阎王爷来主持公道,她更宁愿自己替自己报仇。所以,她很支持江苇青对江承平的阴毒手段。至于老太太…… “放心吧,她不是我的对手。”她拍拍江苇青那光裸的胸膛,笑道:“有句话,叫: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更是无穷。你可别剥夺了我的乐趣。” 掌下胸膛上那细腻的肌肤质感,叫刚吃饱的雷寅双忽然又有点馋了,便装作不经意地模样,手指悄悄往那突起的一点樱红上抹过,皱着鼻子笑道:“我俩可真是天生的一对,都不是好人。” 江苇青一脸高冷地看看她,却是忽地就抱着她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笑道:“可不,天生一对,都爱扮猪吃老虎。” “你这是在自认为自己是猪吗?”将要被吃的老虎笑得一阵妩媚。 “不,我是只兔子,被你捡回家的小兔……” “啊,兔爷……嘶,又咬我!” “活该,该叫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兔子急了会咬人的……” 好吧,一夜无“话”。 且说次日一早,那堂上的自鸣钟才刚打过卯时,正酣睡着的老太太就被一阵动静给吵醒了。 她还没睁开眼,就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