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因妾身不知无衣殿的因果,便不要妾身了?” 原来她真地没听明白我大皇兄的言下之意。 “无衣”二字究竟何解并非重要,可笑她竟以为在后宫的种种作为,竟能瞒过当今圣上。 其实大皇兄的那句“袍泽之谊”已是在喻醒她沙场将士尚可互托生死,她安泰无恙又何必苦心算计他人。 新的无名秀女已按次入殿,盛妍爬起身,讷讷退到偏门口,忽然双膝落地直挺挺地跪下,厉声道:“皇上,妾身不服!” 整个子归殿静了下来。 此举无疑与顶撞圣上,众人皆是一惊。 “大胆!”须臾,倒是礼部的王启堂高声喝道,正要上前斥责,却被大皇兄拦了一拦。 盛妍已是满面泪痕,声音亦变得凄婉:“妾身不明白皇上何以因为无衣二字见解不同便要赐妾身花,昔日太上皇与淮王种种妾身不过道听途说,以为更名无衣殿是太上皇念及兄弟情份,是太上皇仁厚,这又有什么错?” “就好比皇上您正看着一个故事,忽然有人不管不顾地将这故事的结果说与您听,您一头雾水不知因果难免揣度再三,但对这个故事的体会,便与先前全然不同了。妾身于无衣殿,正如一个被告知结局而不知故事因果的人!” 盛妍这一番话分明是强词夺理,可大皇兄听后却愣住了。 好半晌,他忽然抬眼朝我看来。 不,并非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本该站在我身侧却帮去我备手炉的兰嘉。 子归殿的气氛因大皇兄的一刻怔怔而变得凝重,盛妍的眼里却似有光,仿佛又瞧见了希望。 可那光只亮了一瞬便灭了,因我大皇兄道:“多年以前,确实有一个人趁朕不防,不管不顾地将朕未瞧完的故事因果说与朕听,朕之后所为,是又将这故事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才知同样一个故事,深陷其中与端看因果的滋味不尽相同,而每复看之,都有新的所得。你只知其因果而不究内里,看来朕与你并非同道中人。” 此言刚落,偏门外忽然“啪”地响了一声。 刘成宝疾步走去掀开偏门的帘子,我才瞧清地上碎着的是我的手炉,而兰嘉垂眸跪下,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起伏:“臣女唐突,皇上恕罪。” 大皇兄眉头深锁,良久才缓缓道:“平身。” 兰嘉又抬眸看我一眼,我摇了摇头,示意已不需手炉,她便往我身边而来。 可她才走了几步,仓惶离殿的盛妍却不慎与她撞了个满怀,脚下一个蹒跚,一个物事便从她袖囊里落出来。 而大皇兄瞧见地上的物事,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那是我赠予兰嘉的药囊。 我母后生前所制的药囊。 囊子上那朵分明清丽婉转的杜鹃花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嫣红夺目,随着大皇兄震怒的一声“站住!”,子归殿的气氛一下子凝重到了极点,所有人都齐身跪倒在地,包括我与淮王妃。 大皇兄弯下身子,拾了几次才拾起那枚药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兰嘉,问道:“这药囊,你是从何得来的?” 兰嘉似乎不知该怎么答,只垂眸不语。 我想了想,道:“回皇上的话,这枚药囊是昌平在江淩偶然得之,见其精巧动人,便赠予兰嘉做礼。” “偶然……得之?”大皇兄愣了,片刻竟露出了一丝笑意,可这笑意却冷寒至极:“偶然得之你便随意赠予他人为礼?你知不知道这枚药囊是何人所制?!究竟为何物?!” 我默了一默,轻声道:“昌平知道。” 大皇兄又笑了,咬牙道:“呵,你知道,你竟然知道。好得很,朕有你这么一个皇妹,真是好得很!” 我抬头看向大皇兄,一字一句道:“正是因为知道,皇妹才要将这药囊赠予兰嘉。” “自幼时起,大皇兄便将皇妹护于翼下,皇妹十七岁被禁于冷宫,后也是因为大皇兄登基以后力排众议大赦天下才将皇妹救出来。皇妹纵然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