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私人交情,事实上毕女士十分喜欢宝镜修复的瓷器,毕女士用了半生时间致力于收集流落在海外的中华艺术品,她对古玩的爱并不是附庸风雅,而是发自内心,所以由不得浅薄的年轻人任意亵渎。 看清出言反驳自己的人后,陆美瑜低垂着脑袋,涨红了脸。 陆太太有些慌乱,还绷起笑脸,“毕女士,小女年纪还小,胡言乱语多有得罪……” 毕女士抬手制止陆太太继续往下说,“您是陆总的夫人吧?那这位就是陆总的千金了,我记得两年前还收到过你家的请柬,据我所知,您的女儿不仅已经成家,还当了母亲,这也算年纪小不懂事吗?陆太太,此事我会亲自向陆总言明经过,现在,请您带着贵千金先行立场吧!” 陆美瑜不服,想要争辩几句。 陆太太紧紧抓住女儿的手,这位毕女士和港城政府关系极佳,在英国也很有人脉,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轻易得罪,陆铣知道了,一定会怪罪母女俩。 势不如人,就得低头。 陆太太反正是低头惯了的,在丈夫陆铣面前,在小姑子陆枚面前,甚至可以讨好外甥女许晴,她为啥不能在毕女士面前低头?正要说几句软话缓和下气氛,展厅外援却有了骚动。 人群自发让出了一条路,在港城人心中极有名望的霍家继承人,霍承泽带着几个小辈大步走来。 “霍先生好。” “没想到能在这里偶遇霍先生,真是有缘。” “霍先生,鄙人是金鼎建材的总经理,我公司有一份融资企划,不知能占用霍先生几分钟……” “霍先生,真是巧了,什么时候能光临寒舍吃顿便饭?” 霍承泽被人团团围住,霍家几个小辈自发开启社交模式,替霍承泽裆下了宾客们的热情。 “抱歉抱歉,今天霍某人只为参观古玩藏品而来,叙旧可以,生意投资之类的就先不谈了。如此风雅之地,谈论金钱利益,岂非是为毕女士的展会添加了铜臭气息?” 只会参观而来? 霍承泽一边推诿着宾客们,一边却径直走向宝镜师徒。 “徐小姐,祁教授好。” 咦,籍籍无名的师徒俩,原来还认识港城霍家的继承人霍承泽? 来宾们面面相觑,特别是见霍承泽与宝镜师徒交谈热切,却没有理会祁易水师徒后,不少人心思都活跃起来。已经投票的,有些后悔;手里还捏着选票的,有些庆幸。霍先生明显是为那籍籍无名的师徒二人捧场,他们选择投票给徐宝镜,岂非是在霍先生面前留下好印象? 霍先生能否一一记住投票给徐宝镜的人不能确定,可他一定能记住,当着他的面,仍然将票投给易水先生徒弟的人吧。 “毕女士,我很欣赏这只明永乐青花瓶,不知毕女士能否割爱让出?” 霍承泽此言,无疑将宝镜之势扬到了极致。 陆家母女二人脸颊火辣辣的,此时恨不得缩在人群中,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陆美瑜刚评论过宝镜修复的瓷器是一堆破烂,港城霍家的继承人却想要毕女士割爱。不管霍承泽此举是因为什么原因,有他开口,宝镜修复玉壶春瓶的技艺就得到了认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