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军医总院,宝镜还不知,但眼前总算有了机会替六公子把脉,她是要珍惜的。 六公子真的太瘦了。 对他来说,正常的人际社交活动都是累赘,就如幼荷先前抱怨,只不过是出了一趟门,六公子便受了暑气。他的胳膊十分消瘦,一点点皮肉包住骨头,若不是男人的骨骼生来就比女人粗壮,六公子的手腕说不定能和宝镜比比纤细。 他的皮肤也很凉,夏季未过,正常人不会有这么低的体表温度。 说明整个人气血两虚,不是长寿之相。 宝镜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可把了六公子的脉,她却久久没有出声。 只因说不好。 六公子的脉象一点都不虚弱,反而十分强健。若不是宝镜亲眼所见这人身体状况,像古代一样隔着帘子请脉,她一定会以为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太强健,就是异状。 六公子的年龄应该比秦善存要大七八岁,四十往上的人了,除了国家级运动员和军中勇士,没有谁能保持那样的年轻状态。 而六公子的身体,的确又很破败。 亏损到了,随时都会油尽灯熄地步,搭配着这脉象,实在是太奇怪了。 宝镜久不说话,六公子本人大概觉得无所谓,秦善存和幼荷都急死了。六公子不发话,幼荷不敢擅自询问,秦善存却没有这个顾虑。 “侄媳妇,到底怎么样,你可说句话啊!” 这些年,他们听到了太多次不如人意的消息,秦善存知道六公子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他对宝镜的医术不了解具体,对侄子秦云峥的信任度很高。云峥不会信口开河,他说侄媳妇擅长岐黄之术,那定然有独到之处。 秦善存如今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很想宝镜给他点希望,偏偏宝镜迟迟不肯开口。 “嘘,再等等。” 六公子没有丝毫不耐,他一开始不愿意看病,等到同意了,却是极为配合。 这大概与他的性子有关。 等等?等什么呢。 秦善存和幼荷一脸疑惑。 宝镜在等另一个脉,若有似无,却又的确存在的脉象,当她凝神去捕捉时,托了她六觉比寻常医生敏锐,还真确切感觉到了那隐藏在强健主脉下的微弱脉象。 主脉是明珠,叮咚叮咚在滚动,次脉是珠玉滚动时的回音,若有似无。 宝镜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怪异。 秦善存都快急死了,眼巴巴望着宝镜。 宝镜哪里肯说? 这种脉象,在中医里并不陌生,如珠滚玉盘状的滑脉……是有喜了。 太荒谬了,六公子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怀孕?所以宝镜不能说出口。 “有些古怪,六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