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霍锦宁也看见了她,两人都没急着走近,只是遥遥相望,莞尔一笑。 “我还以为你辛苦这么久,会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一品海鲜酒楼的包厢里,偌大个红木餐桌只坐了两个人,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倒是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萧瑜兴致缺缺,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刚才在学校吃过了。” 军校伙食不敢恭维,清汤寡水,粗茶淡饭,却还不管饱。但她骨伤未愈,不能吃发物,这一点不能叫霍锦宁知道。 “等一下打包让我带回去吧,难得改善伙食。” 最近军校经费实在短缺,华永泰告诉她们上周饭堂得以开伙,是魏若英教官把首饰当了,这才有钱买的米菜。荤腥就不用想了,陈胜男这几晚做梦都是红烧蹄髈,差点把军帽吞了。 “打包可以另带。”霍锦宁忍不住给她夹菜:“难得出来一趟,吃多一点,怕你营养不够,跟不上训练。” 萧瑜不是没上过学,可是国内也好国外也好,都是在霍锦宁眼皮底下,如今独身一人跑到穷山恶水念这军校,吃苦受累显而易见,霍锦宁莫名就生了些担忧的情绪。 “你放心,扛不住了,我会开口。” 霍锦宁并不放心,他深知她的性子,既然自己选了这条路,那么打落牙齿吞进肚子里,她也不会张这个口。 他不动声色端详了她一番,轻笑道: “瘦了,晒黑了,但人也精神不少。” 萧瑜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脸,“有吗?” 霍锦宁含笑点头。 可能她自己不觉得,但他与她朝夕相处,她的一举一动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再清楚不过。 这身宽大军装衬得她瘦削高挑,走路带风,坐下来时不自觉的昂首挺胸,端正不倚,双手放在膝盖之上,军人风姿尽显。 少了原先颓靡风流气,倒是显得英姿飒爽,朝气蓬勃,像是她这个年岁的青年人本该有的向上姿态。 也许在长洲军校这个充满热血斗志,青春少年的地方,即便再过置身事外,也终究会耳闻目染。况且本就不是麻木无知的愚人,虽无革命之心,却从来不缺救国之志。 “也许吧。”萧瑜无所谓的笑了笑,并没有反驳,“最近家中如何?” 他们两个并没有形式上的“家”,而霍家的事她不感兴趣,那么问的就只能是康家的事了。 “岳父留京处理中山先生后事,应邀担任了中俄会议督办公署坐办,岳母随行。” “聆姨呢?” “聆姨最近与奉系的张少帅走的很近,岳母极力反对。” 萧瑜摇头失笑:“她多虑了,聆姨是不会嫁给少帅的。” 康家三姐妹,大姐爱钱,野心勃勃,二姐爱国,忧国忧民,而三妹爱权,心高气傲。 “她想嫁的,是中国的林肯。” 中山先生病逝后,可能接替他的人,无外乎是廖、汪、胡、许,和校长。 自廖党代表八月份遇刺之后,胡许二人相继牵连其中,五去其三。汪圣人颇得人心,但校长手中掌握的是军校三千弟子,狼虎相争,结局尚不好说。 而谁若是能做了康家的女婿,钱名势,就都有了。 “本以为北洋派系斗争风云际会,没想到广州也是波云诡谲,一团乱麻。” 不仅党内纷争,党外还有苏俄和第三国际的掺合。 萧瑜心中索然。 “左右不必我们来站队。”霍锦宁一笑,“我是个商人,只信生意,不信主义。” “可巧,我也是。”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