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更糟心的事儿等着他。 因着家里头急用钱,张氏开了库房寻找一些值钱的器物打算变卖——总不能眼看着老太君把给女儿陪嫁的铺面也卖了,那铺面在长安街上,好歹租子还不错。 可是开库房一找,就发现当日从白希汐和白希澜那带回来的两套头面少了一套。 张氏就拿了李嬷嬷来问。 李嬷嬷可不想背上偷盗的罪名,就软声的提醒道:“当日就与夫人说过,那头面叫侯爷给拿走了。册子上也有记录。”随即翻账册给张氏看。 张氏这些日被家里的事情闹的焦头烂额,压根儿忘了李嬷嬷提没提过首饰这件事,且现在心里都在猜测白永春要拿首饰做什么,是以也没细想,眉头就皱了起来。 恰好无外头有小丫头来回话:“回夫人的话,侯爷说这会子要去一趟老太君那里,晚膳说在哪里用,请夫人自便。” 又不回来吃饭! 张氏眉头皱的更紧了,咬着下唇想了片刻,张氏就道:“来人,咱们也去锦绣园用晚膳。” 白永春不是东西,老太君也不是东西。做儿子的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不知道检点,做娘的看见了也不知道劝说,不让会来用饭,难道她不能去?晨昏定省还总是要的。正好当着他那个娘面前好好问问,那个头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氏带着嬷嬷婢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上院。 老太君正和白永春吃晚膳。 姚妈妈刚依吩咐将一小碗人参鸡汤端给白永春,廊下婢女就道:“夫人来了。”随即打起墨绿色福寿不断纹的锦绣暖帘。 张氏一面迈过门槛,一面笑着道:“老太君用的什么好吃的,怎么不带媳妇儿一个?” 老太君心里厌恶张氏,这些年见多了她毫无道理的行事作风,早些年因为换子之事儿对张氏产生的愧疚和怜惜,近些日也被张氏的张狂消耗的一干二净了。 所以张氏进门这一句强作欢快的套近乎,听在老太君耳中就觉得格外的刺耳,格外的不喜欢。 “坐吧,说的好像平日里少了你吃喝似的,你自己偷吃多少小灶也没见给娘端来。”不等老太君开口,白永春已经讽刺了一声。 张氏气的面色一红,怒火蹿腾差点当场就与白永春对骂起来。 然而今日是有目的而来,该问的还没问出来,就只能忍耐。 为了表示孝顺,张氏在一旁服侍老太君布菜,还笑着道:“侯爷就爱说笑,我那一次自己吃过独食?要是有那样一回事,还不天天打五雷轰了我。” 老太君翻了下眼睛。 白永春则是撇嘴啧了一声,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老太君觉得儿子这是孝顺自己,在为自己抱不平,皮笑肉不笑的道:“罢了,一口吃的而已,我什么没见过,还在意一口吃的?” 张氏气的脸色通红。见过蠢材,没见过白永春这种往自己媳妇脸上泼脏水的蠢材。从前都是见别人家的妯娌挑拨,今次可算是长见识了,白永春一个爷们,居然会挑拨媳妇与母亲的关系。 她本想等着吃完了饭在问白永春,这会儿也不在乎老太君会不会气闷的消化不良了,当即冷笑道:“侯爷,才刚我清点库房,打算寻一些值钱的东西去变卖了,换了银子来给你那些宝贝牛羊买草料,谁承想清点的时候却点出少了一套上等的头面,还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