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苏禾便睁开了眼,两手捉住他衣袖说:“都这么晚了,路上又不好走,就在这睡,睡堂屋那张炕。” 尽管徐立冬很想,但还是摇了头,轻轻捏了下她手,拒绝道:“我们还没结婚,我在这留宿不好。” 这男人,真是一板一眼可爱到要命。 “那我送你出去,顺便把门闩上。” 苏禾披衣裳下炕,把徐立冬送到门口,刚想说“路上慢点”,只话还没说出口,竟一下被徐立冬箍住腰肢抵到了门后,顿时吓一跳,正想唾他,他已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禾,我想亲你下。” 仿佛怕她拒绝,话音刚落,便侧脸亲了过来,试探性的在她唇上啄了下。 活了两世,苏禾也没跟谁这样偷偷摸摸过,难免有些慌乱,不过见徐立冬只是亲了下便放开,又稍稍定了下来。 哪知这人竟不满足,又贴了过来,这回竟是不愿放开了,在她唇上摩挲压蹭,似乎想要破齿而入。 察觉到他用意,苏禾全身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脸上,连带着心口也是怦怦乱跳,两手没多大力的推了他下,跟着侧脸避开他滚烫的唇,低低呢喃道:“别,秋来在家...” 这话算给了徐立冬个警醒,他悻悻松手,低头凝视着满面通红的女人,只想再搂她怜爱一番,但想到那个堂弟,长呼了口气,怏怏道:“那我真走了。” 苏禾想笑,心说:你不走还指望我真留你过夜不成。 果然再闷葫芦的男人,黏上女人之后都一个样儿。这么想着,苏禾轻轻应了声,见徐立冬已经出门,便要把门关上,不妨手又突然被徐立冬抓住了,听他央道:“小禾,明晚...给我留个门好不好?” “不好。”苏禾笑眯眯的看他,道:“夜里太冷了,明天白天我去找你。” 听她话语里不掩心疼,徐立冬心中一暖,忍不住咧嘴笑。这回是真的走了。 ...... 等徐立冬回到县城,已经是深夜。 听见外头动静,郭正侠披了衣裳出来,不放心的问道:“去哪了?咋现在才回来?” 徐立冬迟疑了下。 如果没有苏禾先前跟他说的那番话,可能他会跟郭正侠老实交代,并且说出自己要跟苏禾结婚的想法。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还不是坦白的时候。 “去刘红军家坐了会儿,晚上在他家吃的,妈你快去睡。”徐立冬说。 好在郭正侠没往旁的地儿想,絮叨几句便回屋了。徐立冬洗漱了番也回屋躺床上,一时半会却是没有睡意,想到苏禾说明天过来,竟是盼着这晚赶紧过去。 片刻后,也不知为何,徐立冬脑中忽然浮现出了许久前的那一幕。村头的压井边上,那个在苏禾家做工的泥瓦匠,殷勤的给苏禾挑水,还送了盒雪花膏给她。 她收下了... 待脑中又闪出“连泥瓦匠都知道送东西讨她欢心,我也不能落后”的念头,徐立冬再也躺不住了,腾地下床,一阵翻箱倒柜,把自己的工业劵、糖票、皮鞋票、电影票、棉花票...一股脑全搜出来,又摸出五十块钱,一并装到大衣口袋里。 明天我要给她买更多东西,叫她把那盒雪花膏趁早扔了。 这么想着,徐立冬胸口的那股郁气总算有消散迹象,长长呼了口气,重新躺床上睡了。 ...... 第二天,徐立冬一早醒来,刮了胡子,梳子上沾了些头油,把头发梳成时下流行的二八分,又在衬衫外头套了件羊绒衫,再穿上公安制服,披上军大衣,在徐有粮和郭正侠老两口的频频侧目下,衣着整齐的出门了。 踩点赶到公安局,见大家伙儿都在,徐立冬先走向刘红军,拍拍他肩膀道:“这个月发的布票和棉花票还有没有?” 闻言,刘红军立刻警惕道:“干嘛?” “先借我,下个月还你。” 说话间,徐立冬就要拉他抽屉,被刘红军紧抵住了,叫道:“我可不白借!” 徐立冬从口袋摸出包中华,说:“先当利息,下个月再给你弄包。” 这年月,中华可不是谁都能抽得上的,起码是副处级以上的干部才有的待遇,所以但凡求人办事,就没有中华搞不定的,一包不够就两三包。 刘红军不再顽强抵抗,把他这个月发的票全拿了出来,扔到桌上,当即点了根中华满足的抽起来,提醒道:“记着了啊,还欠我包中华。” 徐立冬笑了下,之后如法炮制,又从别的同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