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之被他勒得快要不能呼吸,艰难道:“你……都,不应我么?” 齐昱搂着他沉了声笑,搂着他,心满意足。 “哎,温彦之,朕听见了。” . 翌日清晨,太医来请安,替齐昱换了药,门房通禀说沈游方亲自带人来慰问拜会,齐昱便换上衣衫,往前厅去待客。 到了前厅他一挑眉,脚步一顿,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靠在廊柱上闷闷笑了出来。 沈游方淡定坐在客座上,放下手里的茶盏,扶了扶脸上的纱巾,右眼角虽已消肿,却依旧有些青紫,他静静地看着齐昱,语气有些无奈:“刘侍郎,能否不要笑了,沈某可是来送礼的,刘侍郎这么待客,不大厚道吧?” ——何况我脸上的伤,还是你的人揍的。 齐昱止了笑,终究是坐下,看着他道:“李庚年这几日,也状似在反省,确然下手重了。” 沈游方笑了一声,“罢了,亦是沈某自找的,一切因果早已预料,刘侍郎无需介怀,李侍卫也无需愧疚。” 下人将茶水为齐昱端上,退下了。齐昱端起茶盏揭开盖子,垂眸思索着什么,忽而说了一句:“沈公子若是觉得对,只管做下去,不必顾忌太多。” 沈游方一愣,旋即舒展眉目:“刘侍郎如此,倒像是在说自己。” “本官到了如今,也没什么顾忌,”齐昱笑了笑,喝了一口茶,轻叹一声:“你与李庚年的纠葛,他同我言说了两句,本官自己猜中三分,心底或然知晓沈公子,是个什么意思……然,李庚年不是那般豁达之人,从小便是个焖锅,不哭不闹,其心结抑郁难解,你光是戳他痛处,他是绝然不会醒悟的。过去之事,本官从未过问,往后之事,本官亦不会多问,现今,只提点你一句罢……” 沈游方微微坐直身子:“沈某洗耳恭听。” 齐昱咯哒一声放下茶盏,勾起唇角,垂眼道:“鸿鸟虽翩飞,天涯有尽时,不停不落,不是因飞不累,而是恐陆有走兽,落而成食。” 沈游方静静听罢,回味片刻,露在绢纱之外的眉眼笑了开去,抚掌道:“刘侍郎此喻甚妙。沈某听此一席,胜过阅览万卷,此恩还当另外谢过,晚些时候,再遣人前来叨扰。” 齐昱摇摇头笑,“本官眼瞅着李庚年长大,自然是想求他好的,他日瓜熟蒂落,只望沈公子还记得给朝廷一份礼钱,便是足了。” 沈游方有些哭笑不得。 ——卖人就卖人,还卖得如此理所应当,还要我说什么好? 言语几句,二人说起正事。原本已派人先行安排南巡线路,可齐昱受伤,少不得再休息几日,定下四日后走,他本以为沈游方听到此处,便会提出为他践行,可谁知,沈游方竟说:“沈某有个不情之请。” 齐昱点点头:“你说。” 沈游方抬手抱拳一拱,道:“投建治水之事兹事体大,沈某不敢放任,但求与刘侍郎同行。” 齐昱嗤地笑斥道:“沈公子果真是生意人,却不是想与本官同行罢?” 沈游方垂着眼睛笑:“刘侍郎是明眼人,沈某自愧弗如,还望刘侍郎能够成全。” 齐昱长舒一口气,抬起右手支着下巴,面色认真地作难起来:“可本官一行南巡,皆受朝廷扶持,若是沈公子一道跟上,怕是经费上,有些……” ——这老狐狸。 沈游方笑出声来:“好说,好说,刘侍郎的意思,沈某,都明白。” 齐昱面上难色顿舒,点了点头:“如此,沈公子就收拾收拾,四日之后,同本官一道上路罢。”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