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樾的爷爷是在秋天去世的,快到日子了,苏樾只有假期才能回去祭拜。 于是许清佳也就决定回去了。 他们坐飞机,从北方到南方,落地是晚上,两个人在出站口告别。 因为许家的司机就在外面等着许清佳。 许清佳坐上后座时,看见苏樾还站在那里,夜间机场人烟寥寥,他只背了一个包,路灯下显出几分说不出的落寞。 苏樾好像都没有几件随身物品的,家里也是,家具衣物少得可怜。 他日常开销最多的地方应该就是一日叁餐和她的零食。他出租屋里原本空荡荡的小架子如今已经被她的零食填满。 司机发动车子,许清佳忽然开口:“刘叔,我好像看见我同学了,这么迟不好打车,我们带他一程吧。” 刘叔说:“好的,小姐。” 那辆黑色轿车并没有如预想中驶离,后座的门被打开,苏樾发现许清佳又从上面下来了。 他黑眸沉沉露着不解,许清佳却直直朝他走过来。 “苏樾。”她在他面前站定,“一起走吧。” 苏樾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见站在车旁的司机。 “我和刘叔说你是我同学,这点小事他不会跟妈妈说的。” 苏樾想了一下,点头。 轿车后座宽敞,两人各坐一边,瞧着真的关系不熟的样子。 “小姐,您同学去哪?” 许清佳刚要回答,苏樾抢先她一步开口。 她闭上嘴,差点就露馅了。 许清佳用手扣着坐垫的皮革,看了一眼后视镜,刘叔是个开车极认真的司机,没有注意后面的动静,于是她脱下外套,搁在两人中间的座椅上。 衣服刚脱掉苏樾就升起了这边的窗玻璃,没了冷风灌进来,车子里的温度渐渐回暖。 一只手越过布料山岭,悄悄握住了苏樾的。 苏樾眼睫一颤,转头,许清佳面上若无其事地望着另一侧窗外风景。 手却在底下抓了抓他。 他迅速回握住。 目光也看向另一边窗户,嘴角勾了一下。 两人一路无言。 送完苏樾,许清佳到家后,宋茹的第一句话就是许清佳胖了,转头便吩咐家里阿姨改了接下来几日的食谱。 许清佳回卧室,收拾行李的时候想,要是苏樾在,这些事情都是他做。 他也不会嫌她胖。 思及此,又想到自己闹减肥的那段时日,晚上在床上,苏樾一边捏她胸一边下流地问哪胖了,再大点好。 如果再大点,芭蕾服就真的要不能穿了。 许清佳红脸。 她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想念苏樾了,这样算不算网络上说的恋爱脑? 可是真的好想抱他亲他啊。 * 银杏叶落了满地。 许清佳蹲在铁门前,拨弄地上的落叶堆。 近中午,苏樾才回来,看见许清佳散着头发蹲在自家门前,步伐一顿,然后快速走上去。 脚步踩过干树叶发出清脆的响儿,直到那双熟悉的板鞋进入眼帘,许清佳才抬起头。 本来心情也挺好的,但看见他后就是忍不住撅起嘴,带点撒娇的意味说:“我腿蹲麻了——” 苏樾:“……” 他弯腰,抱起许清佳。 “这是什么?”苏樾单手掏钥匙,问她。 她手里握着些银杏叶。 “你不觉得像玫瑰花?我看网上的教程做的。” 银杏叶层层迭迭拢在一起,底端用她的发绳绑住,今年很流行这个玩法。 苏樾不懂这乐趣,但也知道她应该在这里等很久了。 进了屋,许清佳坐在床上玩手机,苏樾帮她按摩发麻的小腿肌肉。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来多久。” 许清佳含糊说。不打电话却是因为不想打扰正在祭拜爷爷的苏樾。 苏樾起身,从矮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说是一串,其实也就两把——院门和屋门。 “要不要?” 他问许清佳。 许清佳愣了一下,意外于苏樾会将家里钥匙全给了自己。 “……要的!” 她接过来,小心放进拎包的夹层里。 中午苏樾煮了阳春面,吃面的时候,许清佳挂在耳后的碎发总往前滑,苏樾就摘了树叶底端的发绳,本来叶片就不太牢固,他一摘全散了。 “我的花!苏樾!”许清佳佯怒。 苏樾递绳给她。 “你先绑头发,我再给你做。” “十朵!” “行。” 他爽快答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