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江濯这么一提醒,时意想到了林斐然如今在世的唯一至亲。 林斐然的软肋大抵只有邵莉了,如果邵莉可以管束林斐然,应当不会再发生如此这般的奇葩事儿。 江濯微微眯着眼说:“如果邵莉包庇了林斐然,那这件事的发展会截然不同,倘若她没有包庇,就看他们母子怎么处理吧。”包庇则轰走,邵莉管束林斐然则相安无事,当然他不会忘了为难林斐然,在工作和生活里,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林斐然知道,安分活着是件幸福的事情,只是他不珍惜。 而从早等到晚的林斐然并不能像江濯和时意那样从容淡定,特别是在接到疗养院的电话,以及发现手机里的依仗消失后,他险些崩溃,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六神无主。 然后他觉得这一定不是真的,立即拨打电话给江宏,那个之前负责和他交接沟通的老人。 但这一通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林斐然的心沉入谷底。 其实疗养院和联系不上江宏都只是巧合。 关于邵莉的住院费,全权有固定人员处理,只不过延迟了两天没有按时打款,因为公司系统出现了点问题,缴费就只能暂时被延后了,而疗养院打这个电话只是例行公事,通知一下对方。 当时林斐然经历了照片不翼而飞,如约而至却被江濯戏耍,整个人都很不安,紧接着就接到了这样的电话,便忘了当时的时间立即去给早已休息的老年人江宏联系,但江宏已经关机,这个点,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老年人的休息。 这一连串相结合,把自以为江濯不会欺负妇人的想法推翻了,这一推翻让同时没有照片做依仗的林斐然再也做不到坦然处之,更做不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担心的就是母亲邵莉,在做这件事之前,他自觉已经处理和安排好了母亲的一切,母亲有老爷子的人顾着,他完全不需要担心。 结果…… 林斐然仰着头看着黑乎乎的夜空,除了路上的灯光照射一点光亮,什么都看不到。 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他就这么失败了。 范家没有去找江家的茬? 范漪没有去逼江濯? 为什么? 明明大好的机会,为什么要错过。 为了母亲的林斐然终于低下了头。 他谁都联系不上,但他还有一个人没有联系过。 时意,他要联系时意。 他可以一个人承受一切打击,只要放过他的母亲,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甚至给时意下跪。 虽然他仍然心有不甘,无法相信自己就这么失败了。 还想垂死挣扎的林斐然在给时意打电话之前,给范漪打了一个电话。 范漪接了。 他只简短的说了几句话。 “林斐然,你太小瞧我范漪了,你卑劣无耻,不代表所有人都如你一样卑劣,不用把你的美梦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会离开帝都。”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范漪说完,不等站在原地铁青着脸的林斐然说话就挂了电话。 林斐然的失败皆因为他低估了他人的品性,他自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那么选择也会不一样。 他以为范漪在面对所求的时候会动容,会选择争取。 但范漪不屑,他已经买了明天去旧金山的飞机票,这事儿给他的刺激太大了,像是一记重锤,把他的脑袋给锤清醒了。 范漪不屑这么做,范家也不可能代弟弟去没事找事,大家庭虽然也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并不是所有家庭都充满了利益和算计,有江行渊这样看中利益的家庭,也有范家以家人为重的家庭。 范漪这一步棋,林斐然一开始走的很好,但醒来后的范漪并没有按照他预想中的那样去江家。 所以说他低估了人性,高估了自己的判断。 有句话叫——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范漪的不配合也明确的给了林斐然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就算有完美无缺的安排和心机,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强求。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彻底。 他最后的一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