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上往下看。探照灯下。只有成群结队的小飞虫在那里欢快地飞舞着。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队长好心劝道:“江太太您放心。我们从别的队调來了人。把休息的也叫來了。正赶來。” 此时已经深夜一点了。山顶酒吧里面正是热闹的时候。站在露台上能听到大厅里乐队的现场演奏。里面是热闹的狂欢。而外面。则是无穷的担忧。 乔心唯不断打着江浩的电话。她等不住了。执意要下去。“队长。我就按着救援队的路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一定要下去。” “江太太。后面的救援队马上就來了。他们一來人就多了。您再等等。” 乔心唯摇摇头。“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什么都不做。还不如让我下去找找。反正下面有人。呆会儿后面也会來人。不会有危险的。队长。我决定了。你看好我的朋友。” 阮滨也不同意。“乔心唯。你别去。你去了阿浩更担心。隔……”他说着说着打了一个酒隔。满身的酒气。 “这下面不深。也不大。他们还不上來肯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那是对阿浩的标准。对你來说就又深又大又危险了。” 乔心唯还是坚持。“阮总你在这儿休息。我要下去。我一定要下去。”如果是雪山。那确实是她遥望不可及的。去了只有添乱。可是现在人正在脚下。不过就是一个山坡嘛。 “你一定要去的话那我陪你去。”阮滨已经清醒了许多。这点头晕他能克服。他的两个发小都在下面。他也不放心。 这一说。两人戴上手套。拿上手电就下去了。 江浩背着昏迷的陈敬业往下爬。陈敬业好歹也是75公斤以上的男人。江浩扛着他。下得特别慢。还得时时注意脚下。 夜深露重。江浩踩着石头不慎一滑。“噗”的一下摔在地上。身上还压着一个陈敬业。这一滑。“刺溜”一下滑落了五六米。他一手反抱住陈敬业。一手去抓旁边的藤蔓。有什么就抓什么。终于。他抓到了一根树枝丫。总算是停了下來。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衬衫已经被地上突起的石尖尖割破。胳膊手掌更是沒有一处完好的。 “陈敬业。陈敬业。”江浩又叫了两声。真怕陈敬业扛不下去。 这时。陈敬业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轻。更像是叹气。但这对江浩而言。绝对是极大的鼓舞。他推推背上的陈敬业。说:“兄弟。坚持住。老天不收你你就好好活着。云清这么彪悍的女人不会喜欢寻死的男人。你可别被她笑话了。家里还有四个老人要你养活。听到沒有。” 陈敬业又轻轻地恩恩地哼了一声。声音比之前的要响一些。 江浩笑了笑。语带轻松地说:“嘿。你小子是不是醉晕的。得。等我们出去我再跟你算账。你可要坚持住啊。我们下去就沒事了。” 说着。江浩一鼓劲又站了起來。这路。似乎越來越陡。越來越滑了。 另一边。乔心唯和阮滨走着救援人员开辟的路一路往下找。一路上。那些低矮的荆棘丛成了最大的绊脚石。那硬硬尖尖的刺。一不小心碰都就会划伤。他们虽然戴着手套。但也于事无补。 “乔心唯。你别下去了。我下去吧。下面这么陡。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阮滨已经清醒了七八成。他发誓以后一定要戒酒。 “不。沒有找到江浩我不上去。”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刺刺痒痒的。但她一句怨言也沒有。“继续找吧。江浩。江浩。陈敬业。陈敬业。在哪啊。……” 静翳的山林中亮起了一条小路。后面的大部队救援人员都赶來了。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背着一个150多斤重的男人根本无法用走的。江浩匍匐在地慢慢地往下滑。再痛再累他都不敢停歇。因为他感觉到背上的陈敬业气息越來越弱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隐隐地。他似乎听到有人的喊声。是从上面传來的。他静了静心。凝神细听。“江浩。江浩。”是乔心唯的声音。她怎么來了 “我们在这。”江浩拿起手电往上照着。扬起头大声喊。“心唯。心唯。我们在这儿。” 医院。阮滨和乔心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他们只是胳膊受了一点轻伤。而江浩和陈敬业还沒有出來。赶到医院的时候。陈敬业已经休克。危在旦夕。 外伤科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叮嘱道:“胸口上的伤口千万不要碰水。明天记得來换药。” “好的。谢谢。” 看到江浩出來。乔心唯立刻跑了过去。“老公。沒事吧。” 江浩披着衬衫。身上多处被纱布裹着。还渗着血水。裤子还算结实。只钩破了几处。衬衫就不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