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知太太及妹妹觉得如何?” 李妈妈心里自是千肯万肯,忙不迭跟着点头。 太太端起手边的茶,慢慢饮了一会儿,放下后方淡淡道:“既你也相中了青衣,这事便由王妈妈出面帮你说和说和。”她本打算将赵姨娘身边的春花说给李妈妈的儿子,因赵姨娘怀有身孕,若是将贴身丫鬟春花配人,这不就断了她一只手臂,到那时……谁料李氏竟嫌弃春花的容貌,唉!自古皆是女为悦己者容,男为己悦者穷,男子太注重女子的容貌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念在李氏一直尽心尽力侍奉她,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这件事便顺她心意吧! 且李氏相中青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正好借此事试探她们双方对她的忠心,若黄姨娘因搭上李氏外院这条线,趁机谋取不该想的东西,哼!那她只能下狠手打杀她,若李氏因此觉得日后能左右逢源,且莫忘了她的脾性,这般打算下,太太笑容满面的颔首应了李氏的婚事。 太太说了这么久的话很是疲劳,遂挥手对二人说:“你们退下吧。” 王妈妈忙道:“老奴伺候您休息。” 太太摇头:“我这里有菱香伺候,你替我送送李妈妈……” “太太,老奴……” 王妈妈欲言又止,太太如何看不出,皱着眉对李妈妈道:“你先下去吧!” 李妈妈屈膝磕了头,方才退下。 太太脸色微冷,眼神犀利道:“说吧,到底何事让你如此为难?” 王妈妈嘴唇呶动半天,最后咬牙道:“太太,老奴跟着您从娘家嫁到刘府,这些年看着您为这个家费心费神,老奴是真心疼您,所以……有些话老奴真是不得不说?” “别打官腔,赶紧说正事。” 王妈妈心一横,噗通跪下地上,沉声道:“晌午时分,您遣老奴去三姑娘那传话,老奴进院后就听屋里传来压抑的哀嚎声,待老奴进去后,看到贴身伺候姑娘的四个丫鬟眼眶泛红,神色畏惧,且一地破碎的陶瓷片,尤其……瞥见抱月那丫头额头青紫,收拾地下碎片时胳膊更是一道道掐青的指印……” 王妈妈一边说一边小心窥视太太的神色,只见其沉着脸,两侧双手握拳,吓得说话声越来越低。 忍了又忍,太太额头终是青筋毕露,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可知怎么回事?” “老奴离开后偷偷打听,事情起因是抱月扫尘时不小心碰碎姑娘十分喜爱的花瓶,惹的姑娘很是震怒,扬言再有下次将其卖进……卖进勾栏院……” 大家闺女哪能说出‘勾栏院’三字,可见姑娘平日说话口无遮拦,做事更是毫无顾忌,长此以往日后可怎么整啊。 “啪”的一声,太太把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站起来恨声道:“枚儿这丫头越发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话已出口,索性全说出来,王妈妈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眼眶泛红沙哑道:“老奴看着两个姑娘长大,大小姐这年纪早就帮您打理内院,排忧解难,可三姑娘还似孩子般一不如意就对四个丫头非打即骂,这……她们日后可是要随着姑娘陪嫁到婆家,帮着姑娘在婆家站稳脚跟,若姑娘一直这般喜怒皆随心情,最终怕是寒了四人的心,这……老奴实在是为三姑娘担心啊……” 这般浅薄的道理,闺中女儿谁能不知,偏她那不争气不省心的丫头,随意糟践贴心丫鬟,这不是自找苦吃,太太气的胸口如大石压着一般很是难受,对着胸口狠狠锤了两下,压抑着嗓音:“是我……是我过分纵容她,都是我的错。” 上次那般婆口苦心教导她,甚至于道理掰碎了一条一条道与她听,以为她能明白事理,有所收敛,谁料性子变本加厉。 王妈妈跪爬到太太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泪顺着眼眶落下,心酸道:“太太这些年的苦,老奴在旁看的一清二楚,当年大小姐尚未出嫁,您心疼她小小年纪就像小大人般帮您整治内院,所以三姑娘出生后,您把怜惜大小姐的心转嫁到三姑娘身上,希望她每日无忧无虑,在您的羽翼下不知忧愁的长大……” “难道我这么想错了吗?”太太眼神呆愣的看着某处,嘴里喃喃道。 王妈妈摇头,宽慰道:“您没错,当娘的哪能不疼爱自己的子女,不过三姑娘眼下不小了,再有二年就要出阁,趁着还有时间,您日后好好管教姑娘,姑娘定不会再让您失望。”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