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低声叹气:“近日我确实有些太过随意,放纵心性,平添不少笑话。” 招银散开姑娘的头发,轻声道:“姑娘才多大,往日皆是小大人般杜微慎防,便是如今日闹出些许笑话,也是尚在情理中。” 刘湘婉站起来,招银又为其脱下外衫,不由打趣她:“似你这般言语纠结,到底是望我内敛沉稳还是望我恣意妄为。” 招银皱着眉头,纠结半天方道:“怎地都好,只要姑娘开心就行。” 景庭轩内,宋天明当着另外二人的面将所见之事添油加醋般说的情真意切,言毕,眼睛一直在子渊身上打转,见他神色平淡毫不动气,诧异道:“你怎不吃惊?” “有甚吃惊?”刘嘉睿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老神在在道:“三堂妹那个性子,明若定然瞧不上。”再说本就是毫无结果的单相思,且又不曾闹出什么风波,何必为了些没影的事自讨烦恼。 “你何时这般大义凛然了。”宋天明一惊,手中折扇落在地上,往日去他家中做客,眼睛多看他家中婢女一眼,也会被他念叨半天。 曹霁光眯着眼,对其冷冷道:“以往觉得子渊喜好八卦,未曾知你比他更甚无聊。” 宋天明昂天长啸:“真是白瞎我一番好心,”话音一转,又问子渊:“不过你怎知明若看不上你那三堂妹?” “明若眼光何奇高,我那三堂妹无论身份地位学识皆属中等,再说就她那疯疯癫癫,喜怒无常的性子,明若如何能看上。” 此话一出,曹霁光脸色缓和不少,淡淡道:“子渊,你才是我的知己。” “好说,好说。” 待看向宋天明时,曹霁光脸色冷峻,好似冰箭射向他,让他生生打了个冷颤,此人最记仇,说不得什么时候还回来。 魏廷茂打断他二人波涛汹涌的暗流,缓缓道:“闲话少说,我们还是讨论下后日启程之事。” “还有何疑问?”刘嘉睿反问,顿了顿又将手指指向宋天明,笑道:“我二婶为宣鹤奶奶备了寿礼,我们随送礼之人一道同行,回去之后更是堵住悠悠众口,岂不美哉!” “我本也打算如此行事,不过此事还得烦你去同世伯说声。” 刘嘉睿拍了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 “如此甚好。” “对了,刚才在六妹妹院子,你为甚强拽我出来,害的我连热闹都没瞧上。”刘嘉睿心底颇为介意这件事,尤其青墨之暴力害他丢了老大的颜面。 魏廷茂冷哼:“你没看到他们兄妹的表情吗?” □□裸的嫌弃他们这两个多余之人! “这有什么?反正后日我们便要离开,他们再厌烦我日后也看不到,又何必想那么多。” 魏廷茂没好气道:“须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曹霁光拍了拍他肩膀,苦口婆心道:“说你聪明偏时而犯傻,说你呆愣偏偶尔聪慧。” 刘嘉睿伸手拍下他的爪子,哼哼道:“说话别绕圈子,绕的我头晕。” “莫不是忘了你二叔明年春便要回京述职,难不成还想让翊哥一直记恨你不成。”这般大事他竟抛之脑后,忘得干净! 刘嘉睿满脸呆愣:……忘了! 被眼前三人忽视的宋天明冷不丁开口:“所以还是别犯翊哥的禁忌为好。” 闻言,刘嘉睿小声嘟囔道:“翊哥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过于古板,跟他夫子一样,不通人情世故,只晓得书本道理,日后出入官场少不得吃苦头。” 宋天明已捡起落在地上的折扇,摇了几下风流倜傥道:“我看未必,这段时日接触下来翊哥并未如你所说那般不通人情,怕是你小时欺他太过,使他对你没了好印象。” 刘嘉睿翻了个白眼,心道:不过就是儿时同他开了个玩笑,让其大鹅啄腚罢了,至于这般记仇吗? 魏廷茂心思微转,冷不丁问:“你猜翊哥会如何责罚六妹妹?” 被转移话题,尚不知原由的刘嘉睿不禁笑道:“打手板怕是逃不了。” 魏廷茂摇了摇头:“应该是罚其抄写。”女儿家的手白皙稚嫩,如何经得起责打,就连被愚弄的秦夫子都未狠心责罚那个小儿,想必甚是疼爱她的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