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中,您觉得妾身能咽下这口气?” “不肯善罢甘休,你又待如何?” “左右不能让她在待嫁这段日子过得安稳便是。” “适才夫人威逼,恫吓,震慑种种犀利之言辞已吓得她望而生畏,难道这还不够吗?” 太太晃了晃头:“您觉得她是真怕了还是故意装出怕的模样?” 刘仲修怒声道:“你……你之言辞不仅二丫头听了害怕,便是我听了都遍体生寒。” “惊吓到老爷,是妾身的不是。” “哼,夫人也不用与我绕弯子,直说到底想如何惩处二丫头?” 太太淡淡道:“后宅之事自有我这当家主母处理,老爷还是莫要插手的好,需知剪不断理还乱,您还不如静待佳音呢?” 刘仲修恼怒太太一直与他打太极,遂愤然指责她道:“夫人,适才你恫吓二丫头的话可是犯了妇德,便是我……” “老爷是想说要休了我吗?” “若夫人苦苦相逼,那为夫也只能出此下策?”他总能被苏州城内的百姓接连笑话,一笑他将庶女嫁给商贾家的鳏夫,二笑他后宅不和睦,大妇容不下即将出嫁的庶女。 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庶女,老爷竟要休了她,太太心中不免齿寒,此时的她越恼怒脸上却越平静,冷冷道:“妾身所言本就句句属实,便是到了御前妾身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老爷当真要休弃妾身,也得拿出像样的借口。” “你……当真如此固执己见?” 太太铁青着脸,反问道:“若不是老爷一直娇惯二丫头,她又怎会如此猖狂,竟连我这嫡母都不放在眼里?今日二丫头会这般,与老爷昔日的宠爱脱不了关系。”顿了顿又道:“遂老爷休要将所有罪责强加在妾身身上。” 既然言语强硬行不通,刘仲修便轻言软语道:“夫人怎就不明白为夫的苦心,只要将二丫头安安静静的嫁出去,待日后我们回京,彼此间再想见一面都难,又何必为了眼前这些许得失而失了你主母的身份。” 太太低头沉吟不语。 刘仲修眼中一喜,忙又道:“夫人也是,便是我责问你两句,还不是因你句句不相让,便是方才我质问你时,你大可直接解释与为夫听,难道我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吗?” 太太手指轻点桌面,淡淡道:“解释什么?若老爷信任妾身,妾身解不解释又有何重要,若老爷怀疑妾身,妾身便是解释再多,老爷也还是心存疑惑,所以妾身又何必白费口舌呢?” “为夫知晓方才的话寒了你的心,”说话间,眼角轻轻瞥向她,继续道:“那也是夫心急的头脑发胀,胡言乱语,夫人万不要往心里去。” “老爷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吗?” 门外,王妈妈听着两位主子争锋相对的话,急的如油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老爷尚还好,软硬兼施,但太太却只顾自己心意,言语间竟一句也不肯相让,最后逼得老爷竟说出休妻之言。 还好此处旁人,若被人听到,还不得立即打杀了。 大约半盏茶后,刘仲修淡淡问:“二丫头就这般不讨夫人欢喜?” “老爷,试问她所做之事,又有哪件称得老爷的心意。”太太反问,继而玩笑道:“区区庶女竟生的心比天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知那让她着陆的树枝到底坚硬不僵硬。” “你就这般在乎‘嫡’‘庶’之别吗?” 太太神色呆愣下,诧异道:“老爷为何这么般问?” “因为二丫头是庶女,你才这般厌恶她吗?” 太太思忖一会儿,笑着道:“老爷同妾身谈论嫡庶之分,真真是好笑,这满府的儿女除了妾身生下的,其余皆是您的骨血,您自是不在乎什么嫡庶之分,总归他们都是您的儿女,可妾身却不然,妾身是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宴席三天娶回来的正妻,与您拜过天地,告慰过宗祠,死后排位在您身旁,享子孙香火的正妻,于妾身而言,唯有妾身生下的儿女才是老爷的嫡子嫡女,其他人不过是为了老爷,方才会细心教养他们。” 刘仲修猛地拍着桌子,怒声道:“周氏,你可知犯了七出之一,妒忌!何为妒?妒,为其乱家也,你想让这后宅从此变的乌烟瘴气吗?” 太太不惧他的怒火,冷笑道:“妾身可不敢平白担这么大的罪责,若说乱家者,也该是二丫头才是。” “你还不肯承认?” “老爷非让妾身承认,那您说说妾身哪里祸害后宅了,是责骂姨娘,还是惩罚庶子,更或者草菅人命?” “你……你……强词夺理。” 太太冷哼道:“明明祸之源头实乃二丫头,您却将一切怪在妾身身上,明明是她在您脸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