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说的是。”刘湘婉郑重的点点头。 此事过后,刘湘婉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如今的她与以往一样,安静木讷,除非三姐主动找她,若不然她便静静的在角落独处,下课后直接回院子自娱自乐。 有心人自然瞧出些许端倪,如四姐,就曾讥讽过她:“跳的越高,摔下来便会越狠,古人曾不欺我也!” 闻言,刘湘婉也只是一笑而过,神色间却越发冷淡她。 四姐气的狠狠咬牙,偏又耐她不得。 三姐倒是三番五次寻她玩耍,不过被她用借口推托了,时间一长,三姐渐渐寻思过味,六妹在慢慢疏远她,想及此,心中越发恼怒自己当初太过斤斤计较。 孙嬷嬷虽面容严厉,脾气却尤为温和,即便犯错也从不用戒尺惩罚她们,而是淡淡与她们道:“规矩这个东西,既是给自己学的又是给旁人学的,当姑娘时是为了自己,出嫁后是为了旁人,这世上女人活着尤为不易,各人有各人的苦恼,若你自己不努力被人嘲笑,便是我疾言厉色又有何用,日后想走怎样的路皆看你们的本事,与老身没有任何关系,遂老身该教的教了,至于你等如何学便是你们的选择,与老身无关。” 众姐妹听后不知为何,反而激起心中阵阵热涌,不由敛了敛神色,跟着孙嬷嬷认真学习规矩,不在磨磨唧唧,叫苦不迭。 府中因为二姐的婚事,众人皆胆战心惊,便是过年也过得没滋没味,刘仲修更是,自二丫头定了这门亲事后,他自觉无脸出去与同僚们应酬,遂每日下衙后,直接回府去书房看文书批阅公文。 这日,刘仲修下衙后直接去了正房,端起茶杯抿了抿,淡淡道:“二丫头的嫁妆可有准备妥当。” 太太脸色淡然的让王妈妈去内室,取了嫁妆单子给他看,声音平淡道:“老爷细细看看,妾身可有落下什么?”其实更想说,老爷是否担心妾身给二丫头准备的嫁妆轻薄了? 刘仲修指着上面几样东西,皱眉道:“这些华而不实的物件不要也罢,二丫头嫁的是商贾之子,那样的人家怕看不上这些东西,不如换些真金白银最为好,我们即将回京,日后在见面又不知何年,不如多备些银子留给她傍身,也算圆了一场我们父女情。” 太太到是无所谓,淡淡道:“老爷言之有理。”又遣身旁的王妈妈过去:“将老爷认为不妥的地方记下,趁眼下还有时间,重新预备着。” 刘仲修看着太太极其冷漠的神色,便知她还因上次的事而怀恨在心,淡淡道:“我知夫人心里与我犯了嫌隙,但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是不为旁人,为了翊哥日后为官的名声,万不可行差踏错。” 太太脸色一冷,讥讽道:“便是老爷不说,妾身也晓得轻重缓急,这般节骨眼,妾身万不会让二丫头的婚事出现任何差错。” 老爷解她禁足当日,翊哥便过来请安,太太心知儿子有事要说,便遣退旁人,唯独留下王妈妈在旁伺候,拉着他的手温和道:“我儿可是有话与为娘说?” 翊哥松开她娘的桎梏,站起身揖礼道:“娘亲,您因二妹遭了爹爹的禁足,其中缘由儿子已然清楚,请您日后再不要寻二妹的麻烦。” 太太气的抖着身子,怒声道:“既然你清楚个中内情,还让为娘忍着那个小贱人不成。” 翊哥淡淡道:“娘,难道您真要为了一颗老鼠屎搅得家宅不宁吗?” 太太脸色一僵,脱口而出的反驳话也因此噎了回去。 翊哥继续道:“娘,爹爹所思所虑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因二妹的婚事,咱们家已闹得满城风雨,难不成因您记恨二妹便要搅黄了她的婚事,休说她失不失落,到时婚事不成的她跟着您回京,到时您又该如何善了。” “我……” “娘,您与爹爹还有几十年要过,难道真要为了一时之气,与爹爹争锋相对,闹得夫妻反目成仇不成?” “我……” “娘,便是为了我们兄妹,您也不该随心意行事,三妹因您禁足冒然闯进爹爹书房,言语不敬顶撞爹爹,气的他如今如鲠在喉,难道您真想看到妹妹被爹爹厌弃。” 王妈妈在旁劝道:“太太,大少爷言之有理,二姑娘即将出嫁之人,你何必同她斤斤计较,待她日后过得颠沛流离,你且看她还敢如何嚣张。” “可我心里有口气憋不出……”说着锤了锤胸口。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您不去想她,不去看她,不去念她,让她出嫁前在m.XIApE.coM